等看到她郁郁沉默的脸，他忽又：“小阿远，此事关系甚远，已非你所能想到那样简单。你想找的这个人与莫罗一丘之貉，又何尝不是我们想找的？这样吧，我答应你，若是我在追查过程中有此人消息，我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顺藤摸瓜，我晓得。”霍引笑了，生平第一次，他被个六岁小女娃指挥办事，说去云谷那些师兄弟怕要惊掉下。

“击掌为盟。”她五指并拢，将掌心竖对着他。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才告诉你。”俞眉远没那么好糊。

霍引闻言停了脚步，双手环戏谑：“言之有理，我这就去仔细查。俞四姑娘，多谢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诺，给了个六岁的孩。

俞眉远不恼，反笑了：“霍引，我既然敢告诉你这些，自然还留了后手，你不想听听这第二个可能吗？”

他们站在了前次俞眉远攀上的那叠石之下。

“带你去抓莫罗是不可能了。并非我不愿帮你，而是因为实在太危险。你年纪尚幼，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就算捉不到莫罗，我也不能拿你命冒险。”霍引叹气，直言不讳。

俞眉远说的第二个可能，就是俞府飞峦抱翠这个青池。

……

“俞府的人？你这么肯定？”霍引反问她。

“她上有五灵香的味。五灵香乃是我俞家祖上传下的调香秘方，只供俞家后宅女眷。在俞家除了太太姑娘之外，但凡有些脸面的丫婆，也会赏些五灵香，只不许外传。”俞眉远耐心解释后，方又续，“你只需找我父亲向二姨娘把府里人的名册要来，仔细查近三月来新增的仆役，兴许就有他的下落了。”

“好。那就依你所言。对了，你查人时若发现莫罗份，记得往上查清引他府之人是谁。”

“这池引的是城中雁甲湖的活。当初两府修葺时，在地下挖了渠，连接两府并通往雁甲湖，方让湖绕行两府。这座叠石山的下面就是渠。”俞眉远指着池拐角解释，“只要从这

俞眉远垂细思片刻，作了让步。

“要拉勾么？”霍引翘起了小拇指，戏。

一是他在府里有个掩人耳目的份；二是他有其他隐蔽的逃路。”俞眉远侧仰了望他，“那日你我在叠石上遇到的女，是俞府里的人。没什么比给莫罗安排个份更安全的办法了。你以为他是潜俞府的，可他若是光明正大来的呢？”

“带你去第二个可能。”

“去哪？”

就算他们找到他的行踪，并布下天罗地网，他也还是有办法逃走。

他笑着，丝毫不提先前与她约定的事。

霍引只将笑脸一收，轻轻鼓起掌来。

“呵……你这丫！我真该带你去云谷见见我师父，她常言我少年老成，这要是见了你，恐怕该叫你妖孽了。”他笑归笑，倒是认认真真地与她击掌。

“走！”俞眉远得了承诺，脸上笑得灿烂，顾不得便快步朝前。

莫罗在俞府另有逃路。

“四姑娘冰雪聪明，不知这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我每天老时间，老地等你消息。”俞眉远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