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俞眉远早已飞掠至门。等那两个仆妇从床帐的纠缠中解脱来，屋里早已不见第四人的踪影。

这话果然让陈慧停了脚步。

两个仆妇骂骂咧咧地迈过玄关，还没看清屋里景象，忽有一蒙罩来。两人吓得尖叫起来，俞眉远已将床帐兜住她们的，她手扭着床帐一端，轻巧一转，便让两人背过去，她人跟着纵起，足尖从二人背上过，这两被她脚力踹得朝前扑到地上，发痛呼。

虽已近夏，但夜里到底寒凉。

这场火烧得猛烈，惊动了两园的人。到了后半夜，连西园的人都赶到了老太太的庆安堂里。

好在南角荒芜，并无其它房舍，树木也不多，火势没有蔓延，这火救到天明时分，便被救下。

“是啊。”霍铮答着，转见到她只着单薄中衣便跑到院里不由皱眉。

夜风凉，自耳畔呼呼掠过。俞眉远行得飞快，她的轻术妙，又夜能视，后面追赶她的仆妇难以企及。

只是还未等她理清今晚得到的惊人消息，便又闻得外一阵慌，院里忽有匆促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慌的呼声。

“那是……园南角？”俞眉远站到他边，惊愕不已。

南角着火？是抱晚居？

陈慧咳嗽稍歇，只缓缓说着：“娘、阿明、小，桐……我来陪你们，等着我。”

俞眉远心一惊，又从床上下，外衣也不及披上，便冲到屋外。屋外，霍铮早已站立许久，正仰望着火光冲天之。

……

“死了……死了？怎么会死了？”陈慧似无法相信这噩耗，木然地呢喃重复着。

来，她更沉声一喝：“墨耕巷的人说了，你要找的故人从六年前开始，便相继离世。到如今，早已一个不剩。”

园里的人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松下。

俞眉远却向旁边一倚，靠到他肩上。霍铮才要推开她，忽觉她上传来的颤抖，手一改动作，转而拥住了她。

整个园兵荒，到是响动，闹得人心惶惶。

如此想着，他将上披的外衣褪下，盖到了她背上，只：“穿得这么少，快回屋去。”

……

“追！”其中一个仆妇恨恨爬起来朝外追去，另一人很快也跟上。

庆安堂里的

语罢，她将狼骨手串在前，也不避火，只在离火不的地上闭笑着。

屋里床帐落了满地，陈慧握着狼骨手串蹒跚行至玄关，忽然痛苦地剧烈咳起，直咳得肺都要吐来，只是这痛苦里又带丝痛快的笑意，她越发凸，嘴角弯奇怪弧度，一边咳一边大笑起来。这咳嗽让她腔作痛，她捶着再迈不半步，脚下一，撞在了旁边的灯之上。

“走了！走了！”

灯倒下，灯罩跌开，里面的蜡烛，顷刻间引燃了地上的残破床帐。

大火肆，转吞噬所有。

不过一小段时间，她已从南园奔回了意阁，从后窗回屋里，悄无声息地躲床上，偷偷将上衣褪下，盘膝坐定。

火光骤起。

外的人已经走过次间，到了玄关之，俞眉远没功夫再理会陈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