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谨行垂笑得柔顺，“老谢万岁谅，也不知老这把骨，还能伺候万岁几年…”

温仁神晦暗不明，此时他脑中已酝酿一个绝佳好计策。

五更天。

等到上了一桌丰盛酒菜时，外的雪从狭窄的窗零零散散飘了来。郑之惠抬手轻轻接过，还不等他细看雪纹路，就被温给化成了。

陈履谦还要垂死挣扎一番：“公公，这是白银三千两……”

郑之惠举杯一饮下，双亮亮的，像是有很多话。话到嘴边，他却只说：“代我看看这场雪吧，京师的雪景，我已错过多次，这次，就烦你代我赏雪了。”

皇帝看曹谨行沉着态度，心中逐渐镇定，他赶忙上前要扶起曹谨行，曹谨行也就顺势起，一丝重量也没让皇帝担着。

此时天还乌蒙蒙的，寂静无声。京城偏角一官员的宅院里，一个男人正搂着他的妾沉醉梦中。

钱谦益的事情曹谨行问完，曹谨行笑：“难得我能同时见到你们二位，不如一同用个便饭，天气严寒，正好宗伯也喝些酒。”

钱谦益笑着作了个揖：“曹掌印相请，谦益不敢推辞。”

李承芳弯眉一挑，“救你？你家老爷如今已是自难保，咱家劝你不如另选良木。陈履谦，跟咱家去东厂走一躺吧。”

那女人瞬间恢复了神志，直往男人后藏，因为她仅穿了件抹。她颤颤巍巍：“老…老爷，这是府里啊，您救救我……”

一杯已满，曹谨行将酒杯递给他，“请讲。”

话闭，直接扯起锦被一把扔在地上，拿起桌案上的冷茶就往男人脸上浇。男人猛地打了个机灵，和女人一起醒了。睁发现自己床前模模糊糊站了好多人，迷糊：“我这是在哪儿……”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床边的李承芳看在里，他轻轻一笑，“睡得可真够沉的，东厂来了也不知。”

可惜李承芳看都没看，直接招呼两边番：“给我带走！”

现在陈履谦已彻底苏醒，听到“东厂”二字时，就心中有数了。他跌跌撞撞下床，衣裳也来不及整理，就跪下磕，“可否请公公通一番，下官和家中妻小待几句，再随公公……”

“他钱谦益还不死心？当初会推阁时就该把他死，这次还求到曹谨行了？我要他知，和我斗，他别说是求曹谨行，求漫天诸佛都没用！”

皇帝温声：“大伴莫动不动就跪，现在地上寒凉刺骨，你年事已，双膝受不住。”

曹谨行当即跪下，丝毫不见慌，冷静：“容老领东厂查明个中缘由，再禀明万岁。”

郑之惠收了手，他看向对面正为他倒酒的曹谨行，“谨行，我想托你件事。”

“不行。”李承芳冷冷：“你当东厂是三法司啊，还给你通通？自己既然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几日后，皇城门下，都贴着一张匿名揭贴。内容很简单，不过“钱谦益款曹击温”几个大字。下方还贴心注释了，狱中的钱谦益不老实，竟然拉拢司礼监大太监曹谨行，合伙一起打击温仁云云。同时，又有一人面自首，称钱谦益托人给了曹谨行四万两白银以此收买讨好。

其中一张匿名揭贴，正放在皇帝的御案上，皇帝看得是眉心隐隐动。一个是阁老，一个是大伴，皇帝拿起这张揭贴，语带疲累：“大伴，这是怎么一回事？”

吧？

郑之惠能到曹谨行现在心情不错，他，“谨行，你安排就是。”

温仁府中。

皇帝摇摇，“大伴还能陪朕很久，快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曹谨行本想澄清钱谦益的冤情就到为止，不愿牵扯到温仁，毕竟他的内阁首辅得皇帝也很满意。可惜他温仁不要自己给的面，那就只能换一位首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