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收到了那个号码发来的信息，回复她之前的两个问号，依然简短。只是看到那个名字心里一震，瞬时涌很多回忆。

成楠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

附近商场八才开门，她先去kfc占个位置，接了半杯冰喝。给刘明打电话，那边嘟了好久，沙哑的男声传来：

夜晚的天也是一片死寂，连颗星都没有。路上的路灯懒散着光，成楠提着桶和换下来的衣服在绿化带蹲着，搓洗完拎回去。租屋门是楼上住低矮的防盗窗，她把衣服挂在上面晾，没拧，随空调机一嘀嗒。

有快放。

成楠心知吃不了豆腐，就是着急，手里喝了大半瓶。太晃晃的，知了吵得人脑疼。第一天最终无功而返，老爷爷歇在侄孙家里了。托人打了电话，说侄孙开了空调给他待，假期结束了才回。

喝压下去，多难看。

刘兄刀嘴，成楠打包了一份早餐，两块钱坐到他家楼下。门还没敲，里男人伸手接过袋，把拖鞋踢到她面前。

家伙太大了，刘明担心她一个小丫搬不动，答应明天跟着去。两人把设备净充上电，明后天都要住在西区，成楠今晚歇在刘明家。

鱼肚白才睡，早上还是被醒。摇扇罢工了，扇叶速旋转，空耗着电。成楠了座，舀洗漱，照常扣了四个币，带着电脑包门。

新项目，除非你跟我搭伙。

设备就不收你钱了，到时候稿费发了请哥哥我吃饭啊。

成楠肚早饿瘪了，准备上村里讨饭。村里人看他俩一个扛长炮一个背书包，以为是电视台来采访，络拉回家请坐。席间各盘问，有熟悉的人过来提醒，说是这女孩来过一次，采老唐家的访。这样一说大家就都明了，老作坊遭垂，村里也乐得见，主家喜喜给他俩介绍。从老唐年轻讲到垂暮，又从开讲到老棉布，想到什么说什么。

先说什么用？不白借。

【我知】

那边立默契地回了句【成楠你好，我是地瓜】

一顿饭吃得饱，汤挤在嗓，成楠把包背在前面抵着，生怕走路吐来。刘明看她撑得实在不雅，将呕不呕的，了瓶她手里。

大早上扰人清梦！

别急，好事多磨，小猫钓鱼还得三次呢。

被嫌弃的人脆一脑生咽下去，末了打嗝。

衣服穿你嫂的，衩没有，待会到宾馆要两件一次的，设备我来背，你把电脑和充电宝带着

着粉猪的像发了句【隋婧你好，我是土豆】

那边人似乎没料到这个还能收到及时回复，隔了两分钟才回。

你那设备空着么？我要用，借两天？

熬到了凌晨，还有一刻钟到三，突然想起早上那条短信。她伸个懒腰，拎着桶到绿化带那接，然后去公共厕所里冲凉。冷浇散了不少倦意，促血循环。

【这么晚没睡？熬几天啦】

这惜字如金的德行可真不像她，成楠心疼一一条的短信，有的当无添加了这个号码的微信好友。没想到直接就通过了。

【工作，还要再熬一阵】

【嚯，还记得呐】

朋友圈三天可见，底下一条是影视城跑龙的招工群，时效三天，人满群关。第二条是本人的古装扮相，凑了个九格，用的十级颜，几乎看不原貌。成楠了张能看的存到相册里，给隋婧的号码上照片。最后一条只有文案，临晨三发的，乍一看文艺小清新。

哥，救人一命！

一连串把刘明问懵了，炮压着肩膀，蹲坐在石凳上。

倒是乖巧，问一句答一句，就是聊着没意思，成楠打了个哈欠，跟对面晚安，隋婧回了个嗯。

早上跟着刘明打车，架走了收费路多了二十块，钱是成楠付得。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小脸幽怨，刘明看着比他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有心疼。下车时朝她耳边嘟囔一句：

德行！不借。

她是手欠开对方的朋友圈，发现背景照是那张校服合影。两个人站在广玉兰树下，后面是教学楼。

最后承谁的情还是门清，成楠还算了解这个老婆，领着刘明上宾馆房间，把行李放下，带着设备先去老爷爷家探路。上午人不在，老爷爷周末要去侄那，给侄孙完饭就回来。这个还没回来应该是留吃饭了。

嗐！就这样哈，我等下去找你。

【嗯，记得】

两人隔着手机屏嘴角扬起令人回味的笑。

唐叔还回来不？他侄孙家在哪啊？咱们要不去接他？

那怎么好意思，嫂回来一起呗？

夏天得是什么风，成楠把脸凑到电扇跟前，闭着受。又又烦，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风，但下离不开。

【你好，夏天的风】

添加号码到通讯录，微信搜索栏复制去。像是一张天空照，主页赫然写着工作号不加人，怪不得只发短信。顺手回了句同样的话。

【我是隋婧】

【我是成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