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佳看了你一会儿，歪了歪。您也对上帝一无所知，对吗？

你要饭，要洗碗，要一些简单的整理，比如洗衣服，比如扫地，比如肤护理但更多的时候，你躺在床上，看节能灯，然后闭上。

费佳没有接话，他也开始对着他房间里那台电脑敲

。

你并不担心费佳会让你产生恐怖谷效应，或是将其错当成人类之类的困扰你们完全与对方互补，还有什么比这更提醒你他的虚假呢？

于是，你遇到了最大的问题孤独。

但是，你会分享。你和费佳说起过这件事，只是随一提，好驱散那孤独所带来的虚无。而费佳的回答哦，他的回答真是妙。

您相信上帝吗？

所有的一切在你的脑中行，屋里唯一的声响是窗之外的路上车辆驶过的唰唰声。

你其实并不纠结这个问题。

你不困，你很清醒，尽你绷了一天的神经隐隐作痛。你常常想：那么多保健品广告讲什么排毒，倒不如研发一用的东西来把那些黏糊糊地附着在神经上的工作毒素排去。然后你又转念一想：啊，这东西是有的，都市创造了咖啡文化，和消费主义捆绑在一起，一杯二三十，买不起，下一个。而且，大晚上谁喝咖啡啊。

但是，你其实也搞不清这所谓的第一是怎么来的，因为，这是个可以脸的程序，是你赋予了费佳如今的容貌。你不想标榜自己的审和手艺，但是他看起来多么浑然天成。

费佳就是在这时候现的。

你其实对于陌生的事很警惕，可是，哦，孤独是个神奇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如最危险的猎手，在黑夜中潜伏，在你终于放松下来时，便猛窜来，咬死你的理智。

上帝于七日创造了世间万，之后便放手而去。万以其本相生长安息，恍若天成。真是奇妙，不是吗？

你也不在意究竟是谁开发了费佳，你本就对科技电之类的东西颇为迟钝，也没有什么发掘背后故事的好奇心。本来，你这样的人，是不会使用如此智能新的产品哦，不过，你是一个乙女游戏好者。

这个名字应该属于这个长相，这个长相应该属于这个姓名，这两者不是什么先有先有的争论，更像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共同构造了活生生的费佳。你虽然行了创造之举，但在这浑然天成之中，好像并不存在。

但上一次玩乙女游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而且，你虽然玩乙女游戏，却并不狂，你玩的多，换的也快，过程中全然置之度外，不代自我。你会玩它，更像是因为它作简单，而且长。你不执着于结局，你只是喜玩这个行为本。而不再玩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你开始工作，忙起来了。

如果要将你迅速归档，那么，你的上会有几个标签。女，年轻，独居，都市，职业，以及乙女游戏宅。

是的。

世上有无上帝，我不知。你很诚实地回答，但我认为若你我所说的上帝是一样的话人心有上帝。

多么富有思考的话语啊。他多么像个人啊。你当时笑着对他说：是啊，真是奇妙，明明我对于俄罗斯，以及俄罗斯人一无所知。上帝在创造万之时，是否也是无此无知？

03

他与你合拍到仿佛你们是两个相互咬合的齿。

工作的劳累总是很难以形容。还很年轻的你活力充沛，工作的劳动量应该不至于让你觉得疲惫，可你只是偶尔加班，却在回去时累得像条死狗，仿佛你的劳动过程不是卖注意力和力来完成一些任务，而是作为一台空气净化机充满七八糟气的室内，经过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的净化，带着一堆黏着在肌、骨骼和大脑上的粉尘、有害气和大颗粒回到了家。

你对于事的探究望不，过去的事情便如同小溪中去的，再加上并不很众的记（你甚至在每周五写周报时，都想不起自己周四了什么工作），你一直过得十分轻松。

你在寂静，无聊，疲惫却难眠的夜，同意了费佳的安装。

费佳的全名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俄罗斯名字，长而绕，叫人几乎咬到。这名字是你起的，但又好像不是。你看到他的第一就觉得他该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