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霍遇，已是一切尘埃落定。

“我想见华沅一面。”

卿卿神镇定，一不像个小女娃该有的，“都是被时况所，沈璃，你也不适合当细作。”

卿卿只是单纯练字，不知他意，霍遇解释：“商朝末年，孤竹国国君之伯夷、叔齐因先因不肯即位而逃走，武王建立周朝，二人不愿周粟而饿死，这是他们死前的绝命辞。”

她才发觉自己选了一篇错的文章，自嘲：“我岂不是气节全无？”

“卿卿，你不适合说谎。”

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你还未痊愈，不得随意走动。”

他仍住她下颌，抬起一张消瘦小脸，装模作样仔细端详一番：“我怎舍得折磨卿卿？若真有那一日，本王会一箭给你个痛快。”

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矣？

“不说了，我特地请来了瑞安城的厨，冰糖雪窝，桂糕、米粉、椒盐酥蹄儿，之前你提过的，今天都尝得到，据说这猪蹄是用祖传秘制的方腌制的，在别的地儿都没有这味。”

昏灯之下，孟华沅一囚衣，虽失去了明艳，但孟家人傲骨不屈，不会令人觉得她是阶下囚份。

卿卿没什么胃，也不怕霍遇发怒，只吃了两雪窝就放下筷。

卿卿摆明告诉他他们要的东西在自己手上，可只要她不愿给，他们一辈没办法得到。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

霍遇看到她写的字，哂笑：“这便是卿卿的答案？”

不在瑞安城，又怎么尝得故园的味？

凭我五叔之力还无法号令他们。那名册只传嫡系，你若能寻到我二哥，或许还有些希望。”

果然，这男人眉间风云莫测，上一刻还存着半温柔，这一刻已是霾。

自事以后她几乎没有见过霍遇，只有一次，她给孟九喂，孟九不知她不适还和她玩闹，跑到前院去，撞见霍遇会客，卿卿就匆忙牵走了孟九。

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

卿卿因落胎大伤元气，清减了许多，腰带松垮，模样更招人怜，霍遇来时她正在练字。

听他这么说，卿卿睫颤动，面的细小颤动被霍遇尽收底：“女人面薄，比男人好惩治，剥了衣服当众鞭笞，不怕她嘴倔。”

她着急地抱住霍遇的胳膊，像个乞求的孩，霍遇居临下瞧着她，只见她里盛满泪，也是十分可怜。

“气节是男人的事，女人只用负责享受富贵荣华，尽风雪月之责。”

卿卿看向沈璃：“我有些话想和堂说，你也要听？”

“这是我第二个愿望，你答应过我的。”

“既然你没胃，那本王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助兴。孟华沅已经招供，是她偷了本王的章去伪造，放走那些隶的。”

她抱着孟九，神伤：“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会说没有长情的书生了。”

沈璃：“晋王已

“本王的许给你的愿望不是这么浪费的，你若想见，明天叫沈璃带你去。”

“如果我犯了错，王爷也要这样置我？”

“王爷说的是，不过是个玩意儿，是个货品，只会侮辱气节二字。”

孟华沅被关在王府地牢里，卿卿之前也被关在这里过，知这里昏暗不见天日，所以去之前特地寻了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