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言不讳，“是。”

又大又圆的月亮似乎手可及，但伸手，有是碰不到。

卿卿垂眸叹气：“我走哪儿去都连累别人。”

“中原很大，有许多地方我没有去过，但是只是从瑞安城到龙越关，一路上都是山。”

“丫，那是你命好，尚有人可依靠。”

卿卿告诉乌云：“中原没有这么好的月。”

她的样看起来就十足沮丧，呼延徹反思是不是自己语气太过苛责？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娃，他应当温柔一些。

“是的，有人告诉我我二哥可能还活着...我想去找他。”

“我不过可怜孩罢了...我小侄儿，当年我们在北邙山也有过很辛苦的时候，那时我也还很小...真不知他现在如何...”

路上虽有乌云和乌雅陪着，但这里，终究是别人的故土。

“大漠除了月亮大，一都不好，你跟我说说你家里有什么，好不好？”

“你哥哥？你的哥哥们不都战死了？”

“想好了，我会尽量忘掉那些不好的事。可是我还是想要回中原，去找我哥哥。”

他的话有儿教训的意思，卿卿被他这样一问，觉得在他里自己就是个一无是的傻，她有些负气：“我有去的。”

乌云不信，她虽没到过中原，但是听她的老师曲牧说过，中原地大博，无奇不有。所有从中原汉地来的人都说中原好，卿卿怎么能说中原不好呢？

“我既然说要送你回去，就得确认你彻底安全。”

阵脚，通常都会将一匹匹用铁环连接成群以抵御大风。

呼延徹走得很稳，卿卿甚至在背上小憩了一阵，快到营地时，他停下来。

蓝蓝现在已改名叫霍珏了，她虽然讨厌姓霍的人，但煊和蓝蓝是她的亲人，与其说她陪蓝蓝长大，不如说是蓝蓝陪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日。

她被问住，薛时安...他也不是她的亲属，他似乎不是自己的任何人，而且多年都没有见面，若她回去，会否给他添麻烦？

“想好了吗？”

“我知，你要回洛川，是投靠亲属？”

“我是否拖累你了？”

面对呼延徹的嘲笑，卿卿也认了。即便她想的再多，也都无能为力。

呼延徹突然大笑起来，她瞪圆睛：“你笑什么？”

她语气越来越弱，底气不足，呼延徹识人多年，她的不安瞒不住他，“若那人骗你呢？你又该何去何从？”

“不过这次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若非你当初好意收留我和她，我也不会答应那个神秘人要救你。”

卿卿八岁就离开了中原，记忆却很清楚。

珲邪山被匈人视为圣山，从北邙关沿西北走，过了燕然山，便是珲邪山。呼延徹的落和匈朝廷以珲邪山分界，此番随呼延徹北迁的队伍中大多数是匈平民，他们为寻一草丰茂的地方徒步千万里，甚至有人病死途中。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晴天，星辰万里，皓月皎洁。

走了大半月，过了许多源充足的地方，但呼延徹仍不停下，卿卿跟着他们北迁，沿着珲邪山山系一路走过去，路过草原和荒漠，她和中原已越来越远。

无依无靠的滋味她尝得太多了。

“笑你这丫年纪小小，想的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