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起一枚黑溜溜的，放到齿间，轻轻咬破，香甜的四溅。

卿卿拿定了主意：“咱们明天就去消香坊。就跟师太说是去山下秦大人的府中拜会。”

夜里卿卿正要睡下，平鹃敲门屋，给她送来了。

不论佛祖决定给你褒奖还是惩罚，都得有命接受。

“当然不算了...何况，寺里上下这么多张，总得想办法养活。”

平鹃带卿卿和连翘下去休息，卿卿赞叹佛法森严，平鹃嗤笑着，光秃秃的在日光下反光。

永安府西市闭市后，东市才是最闹的时候。淇沿岸叫卖商贩、夜游淇的船舶、月下私会的才佳人，灯火照耀下的楼宇歌也比白天更加气派。

☆、公沉毅

卿卿打算自己寻人，就不愿多劳烦薛时安。

若还是以前，卿卿会觉得时安这么是理所应当，可现在时过境迁，他不论怎么对她好，她都觉得亏欠了他。

卿卿这几日为人解签，存下不少疑惑。许多人总是事后再后悔，所谓的挽救方法不过求佛问，不肯多付半，又怎能解决问题？

卿卿的天资算不得聪颖，但对签文和解签书上的内容不是难事。

这些在孟府都不过是平时打发闲情吃的零嘴儿，到战俘营方知珍贵。

连翘说了一个数。

卿卿咽了下，“还真是...不便宜。”

“是，消香坊老板广四方，对我们来说找人是大海捞针，对他来说不过动嘴的功夫。”

卿卿来永安府半月有余，关于二哥的消息却没有半风草动，她难免灰心，疑心沈璃是受了霍遇的指使骗她。

连翘从外面采药归来，卿卿把平鹃端来的给递给她，“尝尝，这和洛川的味是不是一样？”

连翘吃了一颗，却轻轻叹气，“傻姑娘，你真是好骗。洛川本不产的，你每日吃到清甜可的，都是从西域快加鞭连夜送来的。”

平鹃说得没错，在所有虔诚之前，得活着。

“那请他帮忙寻一个人，是不是很贵呢？”

“你们这不算欺诈？”

“为何不问先生要？府里的金放着也是无用。”

签筒里的上签总少于下签的数量，注定世人多数自一生就是手握下下签。

“我们这里也没其它的好东西，这是西域大师带来的，味可好的。”

“那里是歌舞坊？”

她不信神佛，苍天就算只长半只，也不会让她在战俘营一留就是七年。

连翘见卿卿突然就失落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直接跟卿卿分享了她今日听到的消息：“我今天听采药的药童说，永安府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

连翘怕隔墙有耳，最后三个字她附在了卿卿耳边说。

孟家对他也不过是一份小小恩情，他没必要用自己余生去还。

消香坊开张前卿卿就在外等候，她来得已经算是很早，但等了不余片刻，消香坊门就站满了人。

原来以前去庙里，见庙祝对签文释义信拈来，不是他们真能通佛，也不是天赋异禀，而是私下里下足了功夫。

“姑娘可别被我们师太给骗了。你真当那是劳什佛门规矩啊，无非一些签文太生涩，看不懂，就只能藏在帘后面对照着书上内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