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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良辰老脸一绿，“你可饶了我吧。”他私藏的可都是声俱佳的荤段，真跟倪澈说这个，非得被她个满脸不可。

“诶？这盆怎么样！”景良辰凑过去嗅了嗅，“没香味的，应该不会引起哮，好像也不开，拿过去看个青。”

朦朦胧胧之际，有小护士推门来，一边悄悄帮她了已经注完的滴，一边跟另外一个实习护士低声聊天，“……这几天我都不敢再走那边了的呀，听说蛙人都来打捞过好几次了，还没找到尸。”

另一个声音：“这回的也是啊，车捞上来那天我下班路过还看到的，是个卡，咸菜绿那颜，也不知是在河里被泥沤的还是本来就那颜……开那车的应该是有钱人吧……”

只一

“小澈，哥哥走了，好好活着……”

别想。”景澄心说她一定还在为那个生命耿耿于怀，自己怎么突然犯蠢提起这个，真是比景良辰还笨！

“她喜吃什么？哦你说过她不太有胃，那就买玩的吧，这个遥控汽车怎么样？”

“倪澈？哥哥带你去看星了——”

蒲白河？又是蒲白河吗？不会的，阿浚没有死在蒲白河里啊，他一定逃来了，他肯定不会就这样丢下小澈走了的，哥哥你来看看我吧……

另一个声音：“的确太可怕了！我听李说她那天碰巧值夜班的，汽车爆炸的时候连天空都照亮了，好大的火球，估计车里的人一下就烤糊了吧。”

“别看了，赶买完东西好回去了，你有闲工夫就陪她聊聊天，把你那些私藏的笑话分享分享，让她多笑笑。”

“让你说得更吓人了……”小护士好滴，又去整理旁边的杂，“老人都说蒲白河很邪气呢，有鬼吃人的，隔几年就有开着开着车莫名其妙冲去的。”

“你累了么，吃饱了好好睡一会儿，我想跟你请个假回局里一趟，保证你睡醒之前我就回来。”

“别怕，哥带你回家——”

倪澈缩在被里，其实她这些天因为服药都很难睡踏实，白天更是如此，为了不想景澄担心她还要装睡，那也是相当辛苦的，真真不比困了的时候还熬夜轻松。

“……如果那个警察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会麻袋揍他一顿给你气！”

那一晚纷而模糊的记忆碎片般奔涌而来，阿浚，哥哥，你说过会陪着我的啊，怎么连你也不要我了呢！

低低的聊天声渐渐模糊远去，随着房门关合的轻响，倪澈颤抖着整个人缩被里，大滴大滴的泪汹涌而，她攥着床单，很快便觉呼憋闷，背后汗一片。

景澄从市局回来的时候，死乞白赖的景良辰非要跟着过来看看，他觉得倪澈这几天的状态明显好了一些，有时还会主动跟他聊起他们来，也就没再拦着。

“景先生，麻烦您过来填个表格，一分钟就好。”小护士站在护士台里冲景澄打招呼，“东西先放这儿吧。”

于是，下午三半，两位帅哥一个提着大包的日用品，一个抱着一大捧绿叶走在特需病房的走廊里，相当引球。

“太沉了，那我先去。”景良辰抱着盆，狗熊一样蹭开了房门，隔着绿叶雾里看地也看不清什么，直接走到窗边将盆搁到窗台上，这才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