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没有说话，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有的一天。

因为晚间要休息，所以雷氏并没有给女儿绾髻，只

雷氏动作极轻，将女儿发间的簪拿下，取一把角梳，慢悠悠给女儿梳发，温声：“以后娘天天给你梳好不好？”

“在什么？”雷氏轻声问。

程寻这几日同长公主比较熟了，也未多想，笑：“不只是侯爷，姑姑想夫也行啊。以姑姑的学识，足够教导学们了。”

长公主轻轻一笑：“我不好夫，倒是可以个匠。”

一大早，她冲父母行了礼，吃一颗母亲准备的红，连声谢接过父母及兄嫂赠与的贺礼。她了鼻，小声：“你们每年都要送这些，也不怕麻烦……”

她自己把十八岁看的很重。——这相当于成年了啊。

雷氏轻轻了女儿，笑：“麻烦什么？每年不都是这般过来的？这是你在咱们家的最后一个生辰了……”

她的这个女儿，从小就撒，也跟她最亲。可惜十天后，呦呦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想到这里，雷氏心里就充满了不舍之意。

茂长公主接连数日到崇德书院指导程寻，说是指导，更多时候是闲聊一二。确定程寻对大婚的礼节烂熟于心后，长公主也随意了许多。她叹：“书院这地方，倒是休养的好所在。等过些年，让景云在这儿个骑夫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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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雷氏去女儿房内，呦呦正摆纵横图，看见她，停下手里的事情，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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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寻几乎是毫不犹豫。

不过这一天总归是要到来的。

雷氏轻笑一声，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你小时候时常说想开家书院，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要了……”

“你这丫，多大了，还说这孩话。”雷氏有些哭笑不得，一颗心却甚是柔。

她说着说着鼻发酸，眶也有些涩。

“好呀。”程寻面喜，她搬了一个小方凳，在母亲边坐下，枕在母亲膝上，小声嘟囔，“我最喜娘给我梳了。”

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初九，程寻十八岁生辰。

长公主并未同意。——当然不是因为对女去书院读书有偏见，事实上前年程寻女扮男装书院读书又获得博学宏词科一等名后，很多人的观都有了些微的变化。——长公主不同意，是不放心。她给女儿请了好的夫，但女儿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开心起来。

“看纵横图。”程寻灿然一笑，“娘有什么事吗？”她招呼母亲坐下。

“什么最后一个生辰，以后又不是不回家了。”程寻拽着雷氏的胳膊，小声撒，“娘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

等呦呦了，她们之间就是先君臣后母女了。

这些日，她亲自观察过崇德书院，印象还不错。如果苏瑜持，让她在这儿待几日也行。不过需要掩了份，带上丫鬟和医女。——苏瑜不大好，药不离。长公主作为母亲，也希望小女儿每日可以快活一些。太医也说了，心情好的话，有利于她养病。

“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好久没给你梳了。”雷氏抬手轻轻摸了摸女儿柔顺的长发，“想给你梳梳。”

上表哥也在那儿上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