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飞抬起下，依然没敢直视她。

“公主薨后，我自请为公主修缮尚未竣工的公主墓，半年后公主墓修缮完毕，公主棺移公主墓，我……”顾明飞顿了顿，平静说，“我自愿殉葬，愿永远护在公主侧。”

顾明飞看着她，漆黑的眸里带着几分直白的无辜，她更凑近几分，他脑袋下意识往后退，被她拉住耳朵止住。

他说完，还调了一句：“公主，我自愿的。”

叶瑶眸光一凝，停下动作，直直看着他的睛：“那么，我死了多久后，你娶的妻呢？——这次不要再骗我。”

自责愧疚和心疼几乎将他淹没。

认错受罚，是他从小就受到的教育，在大庆朝时，若他犯了错，即便公主不罚他，他自己也会去领鞭，可到了现代，他连受罚的机会也没了，除了跪下认错，完全不知要怎么弥补过错。

他甚至不敢去看叶瑶的脸。

她失去呼的瞬间。

他明明全都看在里了，怎么还能心有不满？

顾明飞垂下，不敢再和她对视，没有立刻回答。

“影一，你是不是很在乎我？”叶瑶忽然认真地看着他，叫她很久没用的称呼，低声问。

他看似很好的了这个世界，可他心底其实有着不让人看的茫然，他清楚知，他和这个世界依然格格不。

她表情认真，手却在轻柔地挲他的耳朵。

他单膝跪地和她坐着的度差不多，她倾过来，两人脸与脸之间只隔了半臂距离，她说话时，气息柔柔地打在他脸上，让因她的手停留在脸上瞬间变得的脸更了。

他的脸、耳朵都爆红，整个人羞窘地呆在原地，嘴里压抑地喊：“公主！”

他张地眨了眨，里的散去，却又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红。

叶瑶看到他的表情就心了，不过没表现来。

他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问：“不跪下认错，那我要怎么，公主才能消气？”

叶瑶早猜到这个，也不意外，继续问：“荣一生、寿终正寝，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心里直颤，面对她的问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叶瑶泪刷的落下来，想站起来骂人，可刚起，就一，面对面跪在顾明飞对

顾明飞一僵，抬起看她，她看到他惨白的脸和泛红的眶，微微一怔。

顾明飞瞳孔微缩，心里发，在她的视线下，艰难：“抱歉，公主，我之前对你说谎了。我没有娶妻。”

他只记得那一瞬，他只觉得他的心和呼也跟着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彩、温度。

她坐着没起，侧面对着他，倾，伸手抚了抚他的尾：“你那么害怕我生气？一副要哭来的样。”

叶瑶看他这别扭说话的样，忍不住轻笑：“你说什么呀？我都没听清。”

“不许往后躲。”

他生怕说话气息太重，嘴都不敢张大一，几乎抿着小声说：“公主不要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很慌张。

叶瑶坐在板凳上没动，看他跪地更气：“你给我起来，我不是说了，现代不兴动不动就跪人这。”

叶瑶顿时有不好的预，手移到他下上，抬起他下：“看着我，说实话。”

她何尝没有努力地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