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明晖扶着前额，你念给我听。

师音如蒙大赦，转去倒。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悦耳，甜却不作，柔而不黏腻，一字一句落在心尖上，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他即将暴起的坏脾气。

师音轻轻的把手机放在他的右手边。

一瞬间，师音几乎以为他可能会向她动。

他朋友多，未读消息积累了不少，大多数人不知他了车祸，发的消息仍然是文字的，只有几个同事发来语音消息，不过那些语音太长，陆明晖不耐烦听完，就叫师音掐断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再简单的字从她嘴里念来，也会像乐符一样悦耳，陆明晖听了一阵，渐渐忘了她念的是什么，不过，好像不那么疼了。

女孩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渴不渴？要不要喝？

师音接过他的手机，手心沉甸甸的，他的手机要比她的大上一圈，外壳上还带着他的温，这样握着，仿佛被他的手掌覆盖似的。

他整个人充满了暴戾与愤懑，像一个被到死角的暴徒，恨不得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师音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你想吃什么？师音轻声问他。

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飞脑海，她微微脸红。

师音温吞的：哦那你想吃米饭还是面条？或者带汤的餐？饺、馄饨能吃吗

只是不知拿哪一药，他的药太多了，既有胶，也有冲剂，绿绿一堆药盒，让她有些发懵。

你拿着吧。陆明晖淡淡，反正我这个样，也用不了手机。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一脚踹翻了茶几！

这时，听见一个清甜柔的声音在右前方响起：你醒了？

师音被他吓到了，惊惶惶看着他，暴怒的男人面沉，急剧起伏，两只手死死攥着拳，手背上鼓起一条条青，十分骇人。

外卖吧。他把手机递过去。

陆明晖没什么，睛疼，连带着整片前额隐隐胀痛。

师音柔声问他：需要给他们回消息吗？

完外卖，陆明晖没有拿回手机，让师音帮他查看了通讯app上的消息。

倒是不疼。

其实那些声音都很轻，只是在失明之后，他的其它官变得十分，所以不得不在意。

见拖鞋与地板的沙沙声，洗衣机盖拉开，布料抖动，然后那脚步声往台去了，晾衣杆吱哑哑的摇下来

师音想了想，声音轻轻的说：手机里有一个盲人模式，需要辅助功能里，叫VoiceOver

杯连带着一起摔在地上，砸得稀碎！

他摸到一条的玩意儿，双手贴着门框摸索了一会儿，意识到那应该是防撞条。

幸好用药清单上有标注说明，她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对陆明晖说：吃药后可能会犯困嗜睡，要不先吃东西再吃药？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

然后下一瞬，他又像了气的气球，无力的重新陷沙发里。

他又摸了摸另一侧，也贴了防撞条。

陆明晖有些怔愣。

陆明晖不愿接受前女友的施舍，却不得不承认，下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护工。他心烦意，扶着往沙发那边走，没再继续纠结师音的存在，说：算了，帮我倒杯，再把药拿过来。

最后，他听见她说：吃这个吧，好不好？

嘭！！！

陆明晖慢慢坐起来，双脚在地上踩踏，有些笨拙的找到拖鞋，然后凭直觉摸索着方向走房门。

陆明晖随意了下，说：好。

不用。陆明晖向后仰靠，一只手肘压着前额，试图缓解疼痛。

所有情绪急速褪去之后，男人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无限的颓然与落寞，他哑哑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吻：抱歉啊我刚才，是不是有吓人？

事实证明直觉往往不靠谱，房门的位置，比他判断中的偏移了几公分，导致他稍稍磕碰了下。

陆明晖想起她是谁了，皱眉问：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