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气，成了知名律师以后就要开始敛财，说他就是那斤斤计较其实一分钱也不能少的，为了几个钱连下跪都愿意，不顾自己的客多么穷困，还是着人家要立刻付钱。”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随便？”

季临自然是期待听到白端端首肯的回复的，然而这样简短的两个字，季临却又不满足了——

舆论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当舆论遇到弱者，没有人能预知将会发酵什么样歪曲的版本来，而群众总是更倾向同情弱者。

一席话，季临耐心而安静地听完，也终于理解了白端端对林晖那特别的包容和忍让，林晖确实有恩于她，在白端端的回忆里，林晖也确实是个好人，他也确实保护过白端端。即便季临不想承认，但白端端如今能睛里还是这样纯粹和光，或许林晖也是有一份功劳的。

白端端叹了气：“屋漏偏逢连夜雨，林晖那时候正好有一个免费的维权案打输了，你是律师，你也知，就算表面看起来很简单的案，了解了内情和证据后也未必如此，律师不是神，不可能保证赢，这是很正常的事，但着之前那些风言风语，林晖的形象扭曲的就更糟糕了，他此前接了一百多个公益维权案，几乎每个都得到了当事人想要的结果，只是输掉了这么一个案，结果所有的谩骂和攻击就来了……说他是有了名气开始狐狸尾来了，人也飘了，只想着敛财，对那免费的案也不上心了，所以才输了。”

“一激动都没有吗？”

只是……

“林晖对此没解释过，但他其实是个骄傲又很在乎名誉的人，也有清，所以我想，他下跪的时候一定很挣扎，他被外面人戳着脊梁骨说三四诽谤的时候一定也很痛苦，但他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从不想我有太沉重的激，他……不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他至少过去是个好人，他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仗义了。我爸就因为他的这几笔钱，才最终熬到脱离了危险。”

他突然就不那么恨林晖了。

白端端没发现，其实季临此前那冷静不过是伪装，他昨晚再次清醒后，就再也没有睡觉了，之前的那番说辞在他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以至于才终于在今天能如此镇定地说，然而在等待白端端一个回复的过程里，他的内心是从没有过的张。

“好啊。”她说。

明明只有一分钟都不到，但季临总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他在不安的等待里终于听到了白端端的回答。

白端端了一气：“要是没有他，我就没有爸爸了。”

她声音脆脆的，尾音又带了利落——

……

虽然外人大概会觉得季临此刻仍旧十分沉稳，但只有季临知自己这一刻有多忐忑，他没有经历过表白，甚至对一个人的意、占有和嫉妒，都是人生里第一次会，他甚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还容易害羞的，以至于此刻甚至没有直白地问白端端是否答应和自己往，而是用要不要继续吃自己的饭来。

一旦知了林晖不是白端端的前男友，季临又有了新的问题，他有些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话，你不要绕开话题，白端端，请你正面的回答我，这问题很简单，我就问你，你以后想能一直吃到我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