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你潜意识里就觉得季临会和你一样，经历了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所以会和你一样被仇恨蒙蔽睛，彻底颠覆三观，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是吗？”

而因为他这片刻的迟疑，他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白端端的回答——

然而因为里面坐着的是白端端，他不想让她难堪，不想让她被动陷两难的境地……

……

季临简直怒极反笑，林晖可真是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就凭他？自己还能为了报复他就卖自己的情？多大的排面？

他本来只准备在包厢外短暂停留就此离去，因为他实在不想见到林晖，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然而就在他准备转离开之际，包厢里的林晖却突然抬了声音——

自己为了报复林晖才和白端端在一起？

这太危险了，也太纯粹了，然而季临却觉得，同样也太让人沉溺了，他甚至没法用理智去阻止自己。

“我确实不是纯粹的好人，但是端端，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在季临这件事上，我确实只是发自内心希望你不会受到伤害，季临对我有多恨，我是知的，我不希望你和朝霞一样，因为我而牵连，被他利用，被他当成是向我复仇的工！”

白端端的声音和往常一样，镇定冷静，带了一好听的脆生生的灵动。

她会相信林晖吗？她会真的怀疑自己吗……

而很快，他慢慢放松了拳。因为他意识到，不论如何，林晖在白端端里，都是她的恩师，只要自己要和白端端在一起，就无法避免可能需要接到林晖，自己当然可以说和林晖的过往，然后让白端端和林晖绝，然而那除了让白端端徒增痛苦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意义。

自己或许并没有必要知这个答案，或许当成本就没来过这个餐厅比较好。

季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捺不表，在白端端面前什么也没说，林晖却反而把这些丑陋的往事都摊牌给了白端端，而且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并且完全歪曲事实。

只是季临也没有勇气去听白端端的回答。

自己真的太喜她了，喜到她任何轻微的不够定，都会刺伤到自己。

更何况，自己真的说真相后，白端端会是什么反应，季临也有些忐忑和张，她真的就一定会和林晖绝吗？会毫不迟疑地相信自己吗，毕竟林晖和她认识更久，见证了她的青涩到成长。

听到这里，季临也觉得忍不下去了，照他的格，他是想要冲去直接当面驳斥林晖的。

季临抿了嘴，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决定离开。

“对，你是很可怜，但季临难不可怜吗？你失去朝霞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至少是个成年人，可季临失去自己爸爸的时候才只有十三岁，

季临以前受过很多伤，他总以为自己大到已经不怕任何伤害了，然而现在才知，不是这样的，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害怕而怯懦，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喜白端端，喜到愿意把能够伤害自己的刀，亲手而毫不迟疑地递到她的手里去。

一直不愿意向白端端坦白自己的过去，除了不愿意让她痛苦打破她心里对他人的信任外，季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在害怕，他害怕看到白端端的迟疑，看到她的犹豫，看到她任何一秒的举棋不定。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