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二字的不是晋柳儿。

咬了咬牙，无忧胡穿好一件衣服拿着手里的油灯便撒跑了。

心慌了。

几乎是被电击一般地弹起来，无忧连衣裳都来不及披，忙三步并作两步到桌前燃了油灯。

男充耳不闻般，逗了逗猫，随意说，“就算楼心月不死，不夜城的下一代城主也不会是秦家的。”

一霎间的明亮有些刺，她习惯地眯了眯睛，灯光如豆。饶是火光微弱，本就窄小的房间亦被照了个通彻，环视四周，哪还有玉嬷嬷的一丁儿影。

无忧一觉惊醒的时候刚过四更天。

“你懂什么，”被少年唤作爹的男冷哼了一声，，“他楼啸天要不这么，楼心月这条小命不个三两天就没了。”

无忧注视着满脸泪痕的玉嬷嬷，心一震，喃喃，“嬷嬷你怎么知，什么代价……”

“我看楼心月倒是死了好，”少年咕哝了一句，恨，“楼心月要是不死，不夜城以后就是他的了。枉我们秦家为不夜城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最后竟把城主的宝座白白地送给了别人，真是笑话……”

时下一团漆黑，鲜有动静。

再摸旁，被窝早已冷透。

她下意识地抓住枕边的蚀青，张地唤，“嬷嬷…玉嬷嬷……”

正文第五十三章侍玉

一席肺腑之言，无忧突然到莫名悲怆，她看着神决绝的玉嬷嬷，心慌得熟悉。

今晚并没有看到玉嬷嬷收拾行李啊…怎么可能刚睡了就……

“有所得必有所失。小忧啊，嬷嬷这句话，你定要记住。”

正当此时，三人耳边蓦地响起“噼里啪啦”的碗碟破碎之声。

问，“为什么要六年呢？”

“爹！……”少年嗔。

夜的月池旁依稀有两个垂柳下细细碎碎的人影。其中一人怀里正抱着一只硕的黑猫，双眸闪着绿光，森森的夜里格外瘆人。奇地，猫趴在怀里很是安静，仿佛亦不敢扰了二人的对话。

无忧看着这笑，心仿佛猛然被刺了一刀。

“爹，楼啸天居然敢把晋连孤请回来，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们秦家人吗！”声音尚稚的，大概是个忿忿不平的激动少年了。

“你呀！摔了这么多好碗，可得赔个光！”玉嬷嬷遥遥嗔骂，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

一惊。

“代价。”

她本能地去翻屋内的衣柜，玉嬷嬷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和包袱已然不见。没有任何书信，甚至连一张简短的字条都没有。若是无声告别，定毅然下了决心。自从生活在隅中一之后，她虽然也有自己的卧房，但苦于失眠，几乎夜夜都蹭到玉嬷嬷的被窝里，二人关系寥寥数日便如同亲婆孙一样，如今自己的婆婆一声不响地走了，她怎能不急？！

睡时分的家猫却是异常活跃。

男斜睨他一，缓缓说，“你把一切想得都太简单了。你以为楼家不跟秦家抢，就没有别人跟秦家抢了吗。何况他楼啸天还不是抢的，人家啊……是众望所归。”一声幽幽的冷笑。

有女侍玉，思之如狂。

只是……

念念叨叨的，弯腰捡拾地上碎片残碗的，是清早饿极发昏的元嬷嬷，当下元嬷嬷讪讪地朝玉嬷嬷了，满脸通红，十分不好意思。

翘首踟蹰，盼作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