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咬着嘴，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我在昭和门碰见了一位大人，上穿着飞鱼服，他问我为何走动，而后就……”

连翘拿着簪，抬起真诚地说：“若真为这簪，让了事，我可真是难辞其咎了。”明珠笑笑说不打的。

双姑姑站在门等着，眉心皱，看见她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原本不是说好一刻钟么，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

明珠看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只觉得心情也快了一些，从袖里把簪掏来放在她手上：“双姑姑昨天晚上单独教给我一些规矩，时辰也晚了，便让我同她宿在一起了，哪能有事呢。”

双姑姑站在廊檐下瞧着她们一双妹言笑晏晏的模样，到底是年轻女郎，什么事也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哪里瞧得明珠刚从鬼门关里过一遭。

明珠咳了好一会，才嘶哑着嗓说：“明珠。”

犹豫了一下，明珠又问：“姑姑可知……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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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姑姑沉默地听着，过了很久淡淡：“今夜你睡在我这里，莫要同旁人提起。”说着递了一盒药膏过来，“自己上药。”

什么？”严鹤臣淡淡地问，声音好似从远方飘来一般，缥缥缈缈的，散在夜里。

跟着却瞧见了她脖上的红痕，明珠肤雪白剔透，这红的指痕分外目惊心。双姑姑一怔，把她拉了自己房里。

那人许久没有声，而后似笑非笑地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明珠。”这二字柔旎地在他的齿间过，却像是在唤微不足的阿猫阿狗一般。

明珠咳着，那人似笑非笑地倪了她一，转过走了，从始至终，他的手中都握着那盏灯，黄的颜照着他周遭的一小块土地，他后背得笔直，却不像寻常人一般常年着，一副颜婢膝的模样。

双姑姑是在掖浸许久的人，这盒药膏竟有奇效，一个晚上的功夫，脖上的指痕就已经看不清了，只余下三五淡红的斑，用香粉遮掩过就更看不来了。

明珠艰难地站起，只觉一阵后怕，险些就把命送在这里，也来不及细想这人的来，踉跄着照来路走回了群芳馆。

可她心里

明珠接过，迟疑的说：“那能否同连翘她们说一声，莫叫她们担心。”双姑姑说知了。

一大早上，连翘拉着明珠的手，红着睛说：“我担心了整整一夜，若你因为我了什么事，我可真是成了罪人了。双姑姑晚上告诉我你回来了，可偏又不叫我去见你，真是愁煞人了。”

“人定之后不准再走动了，规矩都记到哪去了？今日宽宥你一次，若有下回，便拖去暴室。”他说话的时候眉舒展，平淡而没有情，中似有若无地带着三分悲悯，哪能想到他方才差夺了她的命。

“这是怎么回事？”

夜，夜风得梧桐树哗哗作响，影落在窗框上，晃来晃去。廊檐下的大红灯笼和铁丝钩着传来嘶哑的声音。双姑姑转过脸，烛光半明半昧地打在她的脸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是司礼监秉笔，只认规矩不认人情，杀人不眨的活阎王。你在他手下逃了一命，也算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