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值得你喜。”

沈如茵甩了甩漉漉的双手——她不过就洗了一条亵，怎么就被抛弃得如此彻底？

她死死地住被，半晌才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月光洒来，照亮沈如茵瞪大的双。

“不仅如此，他也是这世上，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我一想起来，就很难过……他、他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我却过得很快活……”

她侧了侧，想：他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听到的那样？他究竟，是不是知了自己的心思？

周冶笑起来，“我这样，估计没有那个女会喜罢？何况，以我的，又何必再去拖累别人。”

沈如茵抓着被哭声来，“他跪了……”

“那他跪了没有。”

“我知。”

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在这夜里表达得不甚分明。

第三日下午，沈如茵刚送走自家亲戚，便得到谢之竹就在门外的好消息。

耸鼻，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过了两日，谢之竹依然毫无消息。沈如茵在大姨妈的陪伴下等得心烦意，连周冶顿顿换着样的吃也难以讨好她。

“我待你也没怎么好。”沈如茵抬起，“你说你都一把年龄了，怎么也没讨个老婆。那样，也不至于连我这样的，你都觉得待你好。”

“你刚才……”

沈如茵被，听见他走到门边，顿了一下，似乎在看她。

周冶手上

他停下脚步，一只手还在门上。

周冶坐在她脚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我本以为你不愿意说。既然如此，你便同我讲一讲，他究竟如何了？”

床尾的被被人扯了一下，发微微轻响。

“我说过，因为佘先生。”顿了顿，他又，“还有，你待我也很好。”

也只能装作不知。

沈如茵麻利地上床，周冶将烛火熄灭，正要门，便听见她唤他。

她急忙跑去，却见谢之竹已经在向周冶拘礼告辞，看见她来，也行礼打了个招呼，便翻上。

良久，屋里响起一声幽长的叹息，尾音绕梁连绵不断，许是在她睡梦里也觉得忧心。

可是无论如何，他最终回避了，是想装作不知吧？

周冶摸摸索索寻到她的脸，为她拭去泪，又轻轻拍了拍，像在哄小孩。

“我说，他是个值得你仰慕的皇兄。”

拍着的手一顿，又继续落下。

“你……”

“好了。”周冶为她掖了掖被，“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不久便能将他救来，你且安心睡吧。”

咿呀一声门开，再轻轻磕上。沈如茵睛里尚有泪，借着月光微微闪烁。一天奔波积累下来的睡意，在此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冶松开她，“是，我说错了。”他拍了拍床，“快睡吧姑。”

“周冶，他过得很不好。”

黑暗里，她听见周冶从门走回来的脚步声，一一浅，是因为他伤未好。中途还踢翻了一直凳，是因为他晚上视力不好。

“英雄帮的那些人，用一个怀六甲的妇人，威胁他下跪……”

沈如茵不兴，“你别老这样说，我瞧着你也健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