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湖面结了层薄薄的冰，少年下上的胡渣扎得她的脸有些疼，草地上有几顽的草还带着绿，他突然开。

谢昳闻言气笑，不知哪儿来的酸涩和怒气翻涌，推开他：“我在你心里，就算得上一丝涟漪？”

她挑眉看他，声音里带了逗：“有多喜？”

”

小功率加几乎没有噪音，香薰蜡烛的木质烛芯燃烧后散发极淡的玫瑰味，床两束米白的掉了一片，多平和。

两人没营养地闲聊几句，挂电话之前，韩寻舟丢了个爆炸消息：“忘了告诉你，明儿晚上李教授在家办了场聚会，时间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我去不了，不过我和他说了你会去，你这好不容易回国，可不能缺席啊。听说江泽予也去，你现在这么拽，到时候可别怂。”

谢昳嚣张的气焰在他一个接一个的吻里瞬间熄灭，夜里，那漂亮的面孔浮上一丝红。她的视线越过他的发梢，看到路灯昏黄的光下，忽然有一些碎碎的雪，被晚风得旋转起来，是初雪。

她长得漂亮，聪明，家里有钱有势，是京城上圈里公认的公主，从中学开始，追她的男孩哪一个不是山盟海誓、死去活来的？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一丝涟漪了？

“昳昳，我喜你。”

他盯了那结冰的湖面半晌。

那边飞快挂了电话。

天气预报说那天是初雪，雪却迟迟不来，风倒是很大。

谢昳昂着脖，很满意她的阿谀奉承。

少年忽然笑了，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握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另一只手抱住她，醉醺醺地凑过来亲她。

—

傍晚，她从谢川的酒柜里顺了两瓶超级贵的冰酒，拉着江泽予去湖边看雪。那么贵的酒，两个人一起用学校超市买的一次杯倒着喝，没多久就见了底。

然而下一秒，少年忽然

谢昳眯笑：“……韩寻舟你有。”

-

“就像是现在，晚风过后，湖面忽然起了一丝涟漪。”

他向来沉又冷清，在一起一年，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情话。

大三的那个圣诞节，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少年低着，表情却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舒展，大概是醉得很厉害。

新公寓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谢昳收拾完房，录了一支晚间卸妆护肤的视频，又把上周积累的vlog素材剪辑完发布。忙到十多，她敷了张面躺在床上，面朝上盯着天板，两手两脚并拢，呈尸状。

带着鼻音，和醉意。

谢昳心烦意地扯掉面，撑起，灭床的蜡烛，站起呼啦啦开了窗，夜晚的冷风一瞬间卷来，脑瞬间清醒。十九层的公寓，窗外狂风呼啸，所有细节在这个北京的秋天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到家已经天黑。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这次真他妈是栽了，听不到想听的情话，竟然也心甘情愿。

她冻得发抖，把他的棉袄拉开，不由分说躲去，鼻尖嗅到少年上淡淡的酒味。那是一又，又安静，又甜的味。她偷偷地，控制不住地闻了又闻，明明在那之前，她还嫌弃这冰酒的味闻起来像是烂掉的。

她其实知的，他说的是她。

憋到今天才告诉她，不就是想让她没法找借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