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电话的两都很安静，他们只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然后“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谢昳拿着被挂断的手机，难得怔愣：“……”

谢昳忽然想起刚刚章朝发给她的那封邮件，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个完的借。

谢昳还是没有回答，屏气凝神听他平静的呼声，大概再过几秒，他就会当作是扰电话挂掉吧？

果然，那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呼声重了一些，他沉默了许久后复又声，语气冷漠：“我凭什么帮你，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声音严肃又苍老，绝对不是江泽予的。

他刚刚的语气，怎么这么耳熟？

电话那是谢川。

谢昳大脑一下卡壳了，没有说话，只悄悄地把压在手机上的抱枕拿下来，又把手机缓缓举到耳边。

她没有看来电号码，下意识以为是江泽予又打了过来，于是调整了下心情接起来：“怎么，江泽予，你改变注意要帮我了？”

她的语气轻佻，对面人没说话，许久之后一声冷哼。

谢昳的语气很恭敬，她从前一向叛逆，对谢川没有什么好态度。但五年前，他好歹冒着风险帮了她那一次，她欠他良多，自那之后便再也气不起来。

谢昳惊慌失措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压，又用抱枕盖住企图掩耳盗铃。可对面已经迅速地接了起来。

谢昳眨了眨睛，想要顺推舟挂了电话：“是没有，那我……”

她调整了一下语气：“听说明天晚上YR集团的新品发布会，会从茶话会签约的博主里挑选代言人？章朝告诉我，咱们公司对这次的代言人人选也有决定权。我看到你刚刚在酒吧门掉了张名片，所以……”

谢昳拿着手机好一会儿，叹了气，心情复杂地打算去睡觉，却忽然又接到了电话。

“谢昳，你找我什么事。”

她说着看了墙

谢昳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觉得我的气质和YR集团很匹，我可以遂自荐吗？”

几秒钟后，那边的人又问了一句：“……你好？”

他的声音隔着抱枕传来，沉沉中带了疏离，客气而不失礼貌，是标准的面对陌生人时有的平静问候，和前几次见面时候的气急败坏、针锋相对都不同。

可对方竟然没挂断，而是和她一起沉默起来。

她话音未落，那传来了一声傲至极的声音：“要我帮你？你想都不要想。”

一模一样的句式，毫无差别的语气，这男人的报复心真他妈的。

她不可以馅的。他们俩现在这样疏远的距离，完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她如果都撑不住馅了，可怎么办呢？

谢昳慌中想要挂断电话，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时候挂断只会盖弥彰。

她的语气尽量轻快，恰到好的一尴尬让人丝毫不怀疑这就是一通企图靠裙带关系走后门的电话。

谢昳听到这声冷哼，整个人脊背都一僵，好久之后乖乖坐直了，压低嗓音：“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给我打电话？”

他竟然知是她？

“喂，你好。”

那忽然声，有些无奈和挫败。

谢昳忽然想到今天晚上的时候，她随说的那一句：“要我负责？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