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过来的曹县官脸颇有些难看，“仙人莫不是听信了那毒妇的谗言？”他这话是对着慕易说的，语气仍是恭恭敬敬，面上表情却是再难与语气维系一。

这话实在，却是不大给人留面的。

娄氏却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冷嗤一声，“真是对不住了啊曹大人，先前没与大人串供是民妇得不大地。不过……”她话锋一转，冷笑声，“大人莫非真的以为一千两银能封住民妇的？”

“毒妇娄氏，拐骗良家女，言侮辱朝廷官员，毫无悔过之心，斩立决！”曹县官一席判决话罢，伸手捞了一块刻有三个血红楷书“斩立决”的木牌，利索地往台下一扔。

“大人！”

曹县官与堂下众人莫不是被他这举动给惊了一惊。

而堂上的娄氏就在这时再度开了，声音冷冷地，“我是毒妇？那大人又是什么？”

睛很好看，近看更甚，形状是的模样，尾微微上挑，睫纤长，仿若稀疏雨幕，将瞳都给悄声化开。

奇怪了，这样仔细一瞧倒再不觉得他神冷肃。

可慕易很快把脸侧了回去，睛也再没有看她，只有压低了的清冽声音钻她耳朵，“证据尚未确凿。”

曹县官气急败坏地猛拍了几下惊堂木，“肃静！肃静！”

“毒，毒妇……”堂上的曹县官气得浑发抖，伸手指着堂下的娄氏，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是慕易抬手施灵将那木牌牵引至了手中。

这一番话委实令得观审之众消化了许久，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渐起。

他在提醒她不可妄言。

孟婆娑觉得好笑。

堂侧立刻闻声而两名带刀衙役。

孟婆娑不由搓了搓手臂，心真是好狠一女人，她本没打算替县官遮掩什么，直接是兔死走狗烹。

只是那木牌还未落地发清脆的“啪嗒”声，便在半空被截住了。

“邪修”一词一，果真转移了听审百姓的注意。窃窃私语声渐起，风向却是拐了一个大弯。

即便脸上上上沾满了菜叶，她的表情仍未有分毫颓然，只是直勾勾盯着堂之上的曹县官，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四年前大人因为潆县政绩愁眉不展之时，是民妇带着制香秘方解了大人的燃眉之急。三年前一斛珠香楼开业，大人声声承诺会支持香楼运作。开业三年，每年潆县税金香楼都占了大，其中税金又有大了大人袋，如今大人莫不是打算翻脸不认人？”

“一派胡言！”曹县官终于理智回了一笼，声大骂，“冥顽不灵，居然胆敢给朝廷命官泼脏！来人！”

“仙人既然开，下官自然是得应承的。”曹县官笑不笑地捋了捋他那两缕小胡须，“这毒妇

温梁苦笑，站起拱手，给他收拾烂摊，“小师叔的意思是，现在双方皆无证据，我等亦不好平白污了大人名声。只是我等先前便与大人推测过，此桩拐骗良家女一案中有着邪修的手脚，故而还需加审这娄氏。”

温梁朝堂上的曹县官颔首致意，给足了礼数：“还望大人行方便。”

慕易不看他，只是用指腹挲着糙不平的牌面，垂缓缓，“信与不信不重要。我留她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