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略带败地偏过去。

慕易总算抬起睛，神似乎还带着些疑惑。

慕易仿佛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到了，恍惚几息回过神才垂答，“不会后悔。”

“我们还是继续休息吧。”她叹气，余光瞥见即便是坐下腰杆也得笔直的慕易，对比地垂脑袋又看了看自己。怎么着都不像是一个养在闺的大小所有的仪态，反倒是慕易……

孟婆娑，可下一刻她又犯了难。她记不大清慕易那侍卫的下一句词儿是什么了。

“找个好地方成亲！”孟婆娑觉得她这语气有像氓，“免得你以后后悔，我们就在这儿把堂给拜了！”

前是一片开阔的斜坡，唯有一棵歪脖树横在中央，洒下一片荫。远眺可以看见山外的树林草障甚至是万顷良田。天上的云是鱼鳞形状的，衬着刺目日晖。

一串誓词她背得很熟，念罢她还偏望向旁侧的慕易。

耳已经红得彻底。

低垂着脑袋，耳泛红。他看起来也不好意思极了。

她见他定定盯着她，眸黑如墨，倒再也不见

就在孟婆娑以为慕易不准备接她话时，忽地听他又，“不反悔。”睛仍是没有看她，声音也有些低。

孟婆娑就奇异地镇定下来，抛却了一脑跟浆糊似的台词，随发挥，“这话可是你亲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

慕易偏过脑袋看她，“要喝吗？”

“行，咱们就休息一下！”孟婆娑无奈地靠着树坐下，见得慕易坐到她旁侧，她努力地想把剧情给顺到原轨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的吗？”

孟婆娑就心里一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孟婆娑就琢磨明白了，可能是她太敬业，演技也太真，导致慕易真的以为她跑累了。

无话可说。

孟婆娑暗自一想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么演也是难为他的。索速战速决。

“你后悔吗？”她盯着慕易，里神情真意切，“本来你可以一个锦衣玉的富贵公，可如今为了我这样一个小婢女，违抗母命私逃府……你会后悔吗？”

所幸慕易又开，“我心悦于你，”很艰难地，又补上，“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他一定是在想她是怎么到毫无羞地说这话的。

山风刮过树叶发“沙沙”声响。

约莫一刻钟后孟婆娑停下步，“我看这儿就好。”

孟婆娑，“……”

初初看话本时觉着这话没什么，不过是风月故事的一般路，可被他那清冽的嗓音一念，觉就立刻不同了。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孟……江若连，愿嫁与元邂为妻，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不离弃，若有违誓言，定魂无所安。”

“去哪？”

孟婆娑拉着慕易藏到树荫底下，松开手，盯着他睛，语气征求，“在这儿拜堂？”

孟婆娑有一个化被动为主动的想法——

慕易一路沉默，手腕却是随她抓着，也没想着回来。

“走！”她把他拉起，往山上走。

这着实有尴尬。

孟婆娑觉着心得有些快，面上不显地瞄了旁侧的人一。

由是她又一把扯住他手腕，朝着歪脖树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