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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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上神不知何时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她。

冷冷地、淡淡地，果然与慕易天差地别。

送走祝有以后孟婆娑坐回了原来的席位，阎王边总算清净了下来。她犹自不甘心地问跟她一样一回上天的陆判有没有跪，可得到的结果令她失落。

这么小的动静，应该没人能注意到。

天界上神除去在天当值的共计八位，个个拥有通天彻地的威能，也各异，但唯一的共同之就是捉摸不定。这回百宴那八位上神当是都收到了请柬，可如今现在瑶池的也只有一位，还是所有人以为的最不可能现的那位！

孟婆娑扭望向来时南天门的方向，果不其然见那方缓缓飘来几朵仙云。

孟婆娑也跟着站起来，但方才膝盖磕得有狠，禁不住有些发。

“恭迎白沉上神！”瑶池边的神仙刷刷跪倒一大片。

孟婆娑好不容易站起来，着膝盖不解地反问，“难仙君你没跪？我可是看见所有神仙都跪了啊。”

整个瑶池都寂静下来。

也顾不得这天界跪是怎么个跪法，孟婆娑把脑袋一垂就“噗通”跪下地。只是她跪得太重，而且地下的玉砖又凉又，两个膝盖被磕得不轻。

孟婆娑还浸在“白沉上神为何会现”的这个怪圈里，被这气势浩的问礼声一震，回神便见前祝有也俯跪下去了。

“鹤鸣仙官……确定没念错？”她听到附近某个仙君这么询问了一句。

他穿着一袭墨蓝袍，形颀长清隽，面容苍白秀致，桃眸素淡无波，银发落及袍摆。通仙气缥缈，使人不敢久望。

大概是一红衣、还站着，过于鹤立群。

“好歹相识一场，本君就个好人把你扶回去吧。”祝有跟上来，想要扶她，被她伸手格开。

这话说得！

“白沉上神到！”

“……”孟婆娑被噎着说不话。

那几朵仙云凝得比阎王的要厚实宽阔许多，形状缓缓变幻成云梯，落地在海间的曲径上。绣着云纹的贵黑靴踏上云梯，一步一步徐徐而下。

“咚咚——”

她着膝盖回想起方才白沉上神看她时的眸光。

“你这是……”祝有早已站起，转过来看她模样奇异，“真跪了？”

就这样静静跪了好一会儿，边的仙官才纷纷起，议论的议论，说笑的说笑，又恢复响动。只是这些响动，比上神到来之前无疑是小了许多的。

祝有见她模样一次笑了大白牙。

纵然名号一时有可能念错，可鸣三钟迎接上神的礼节是决然不可能错的。

比慕易时有气势多了，也……冷情多了。

“仙君您请便，我回去找阎王了。”孟婆娑拖着残躯往回走。

她抬。

回答他的是又两声钟响：

是记忆里在鬼界遇上时白沉上神的样。

“嘶。”她不由自主地小声气，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我能走，没废，您请便。”

“其实吧，天界跪礼，默认是可以使法让膝盖不落地的。不然你以为打仗之时环境恶劣，天兵们受着伤上报个战况还得跪冰跪碎石？”祝有给她解释，“我们还是关下属的。”

桃眸里一片幽静，看得她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