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以外的人听到会很丢脸。
半阖的门板被敲响。距离她上一次听到这种充满恩赏的敲门方式不过是几天前。
她瞬间闭上嘴,不知道是不是被听见了,两颊窜上薄红。
走开!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中。
那人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所以房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
也不算进来,她听见他的脚步停在门口。
我什么时候说妳禁足不能回家的?
谭渊双手盘胸倚着门框,话才说完,被揉成一团的禁足令就朝他的脸飞过来。
他准确接住,发现她坐起身,瞪了他一眼,又不想看他似的转开视线瞪着自己的书桌。
妳父亲在外宾接待室里等妳,快把行李整理整理,跟他回家去。他用对待三岁小朋友的语气说话,只除了语气多了嘲弄。
我不想回去。
他极为耐心的深吸了口气,理由?
没有理由我爸和我妈离婚了,他们各自有新的情人,我回去干么?要不是看到他挑眉正准备奚落的那个表情,她绝对不会中途改口。
再说,她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扫过她言不由衷的整齐穿着,谭渊轻嗤一声,妳都几岁了?十二?这么点事,值得妳闹脾气不回家?妳的父母,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誓言只要求他们对配偶忠诚,并没有强制离婚后他们也不能找新的伴侣。
王浅悉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才不是离婚后找的新伴侣,事实上,他们婚内就双双出轨,有各自的情人,所以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对他们的新生活,还要看他们假惺惺地说出,我们都很爱妳,但我们只能这么做的嘴脸!他们不是只能那么做,他们是自私的决定不管我的想法,一意孤行!
她边说边恨恨的捶了好几下枕头,双眼都气得发红。
那边安静了半晌,我终于知道妳的问题了。
王浅悉微微瞇起眼,顺势掩饰了眼底的水光。
谭渊并不是没看到,但他不以为然,他甚至后悔答应她的父亲来劝她回家。
何必?这就是个空长身体,不长心智的小怪兽!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妳对什么都看不顺眼,动不动就想要搞破坏,不然就发大小姐脾气,抽烟夜归,和一大堆已经在发情期中的男生不设防的乱搞男女关系,甚至不惜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全都是为了向不顾妳意愿离婚的父母撒娇而已。
她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更有种被剥个精光摊在阳光下的耻辱感,于是她只能反驳:「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