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一步，忽然有个沙哑的声音叫她：“小橙？”

田澄气得都笑了，笑完了一坐在他床边的一把小椅上，迟迟说不话来。

他只好讪讪地把手收回来，垂丧气地看着自己的被。

从上次云南回来，他便识相了，再也没有找过她，现在这笑容看起来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语气十分僵，汇报公事一般解释自己来的目的。

秦书难得的仍是一脸严肃，眉微皱，不知是难受还是发愁。

田澄很想走，但是无奈就是觉得被力胶黏在了椅上似的，一儿也站不起来。

镇医院规模很小，又是半夜了，几乎没有人，田澄匆匆停好车跑急诊室，一就看见秦书一个人躺在角落的病床上，房东太太本不见踪影。

她被那三个字死死地定在原地，一步也走不了。

抢救费用于昨夜在同里镇医院不治亡，详情仍在调查中。”

田澄愣了愣，决定先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还有……”他酝酿了一下，清了清嗓才说：“谢谢你来看我啊。”

秦书把那只手往床外又伸了伸，似乎很想抓住她，田澄偏靠在椅背上，翘起椅的两条前，整个人向后倒，远远离开他的控制范围。

秦书颇为艰难地坐起，似乎还想对她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裂的嘴，继而默默向她伸一只手。

“你半夜没化妆都那么好看。”他很正经地说。

田澄忍住了没有去握他的手，却没忍住走到他面前，赌气一般地把自己的包摔在他床上。

秦书从被里一个脑袋，发得像个鸟窝，黑圈的尺寸已经超过了睛本。

她收敛心神，一本正经地说：“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秦书猛地抬起来看着她。

她站定，认命一般地扭往床上看过去。

“你醒了？”田澄站得远远的，“你房东给我打电话，说你医院了，让我来给你钱。”

还没来得及转，就听见他异常沙哑的声音，异常温柔地说：“田澄，对不起。”

“谁……”田澄刚说一个字，就被他竖起一手指制止了。

“啊？我刚才醒了已经过了。”秦书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房东……好像刚才就回去了。”

“我没事，就是忘了吃饭，低血糖了。你别担心啊。”他还虚弱地冲她笑了一下，田澄一下就被他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击中了，眶都红了。

田澄一边开车，一边被自己发散的职业思维吓到了，情不自禁地就把油门越踩越凶。

几个星期不见，他又瘦了，觉她徒手就能把他折成两段。

“我说……”田澄忽然开，“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自己快死了，才各要求我不要上你吧？”

“哎哟……小橙你……”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言情看

他盖着医院颜模糊的薄被，脸冲着墙，手上扎着吊针，有瓶透明的在静静淌。

田澄看着他俊朗的眉和一脸的病容，止不住有心酸地咬住了嘴。

不行不行，不能再着这人的了。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猜中了，心顿时加速起来，没想到下一秒这个病人就开始大笑不止。

她见秦书没有在看她，便抬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