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铭第二支烟的时候，田澄坐了起来。

“麻烦你了，总。”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到上海的时候天还没黑，办公楼里还是一片节日气氛，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

“你既然说他是画家，那会不会这个名字其实是笔名？”正铭问。

她对着手机上正铭的对话框拜了拜。

因为有了找秦书这个定的信念，又把这个任务给了家里很有势力的正铭，田澄一下觉得信心十足，在剩下的几天假期里，连麻将都场场赢，手气顺得不得了。

“那他真名叫什么？”田澄自言自语。

她已经意识到秦书是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字，让正铭把全国叫“秦书”的都挖来，也不会是他了。

田澄又摇了摇。

“

田澄被自己的愚蠢和无知击中了。

他给她的画上没有落款，是连一个笔名也不想告诉她。

正铭一直看着她，给了她很长时间发愣才问：“要不要帮你在全国范围内查一下这个人的名字？”

所以她本不知他真名到底叫什么。

“那……”田澄想了想，“是不是他不是北京？”

“田澄啊。”他捂住嘴咳了两声，才继续，“你要找的那个人……他的名字，不是真名吧？”

正铭已经想到她要这么问了，“周围几个省也都查过了。”

她怔怔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石化掉。

不可能啊，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特地纠正了她的发音呢，那么自然，怎么可能不是真名呢？

田澄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的窗外能看到落日的景，夕在无数的楼大厦间一一地往下沉，把整座城市都染成了金红。

年初六下午，正铭发消息问她回上海了没，让她回去了的话就去办公室找他。

正铭正在烟，见她来了，匆匆地掐灭了手里的烟，挥手赶了赶烟雾，示意她坐下。

田澄摇了摇。

可是她没有。他就是一气给了六个月的房租，老太太就喜不自胜地让他住来了。

田澄冲上25楼，径直跑到正铭的办公室，喜滋滋地问：“是不是找到了？”

田澄其实还在家里打麻将，收到他这条消息立刻就推说有事，下楼就开车跑了。

“你等等。”她灵光乍现，打电话给秦书的房东太太，问她当时有没有跟他签合同，有没有看过他的份证。

正铭看她一，似乎有不忍心，“我帮你找人查过了，整个北京城里，叫这个名字的，符合这个岁数的人，一个都没有。”

正铭没有惹她，只是默默地走到窗边着了一烟。

正铭略显无奈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把栽在正铭的桌上，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哈？”田澄僵住了。

田澄又琢磨了一下，她跟秦书其实一起坐过飞机，但是每次都是秦书去换的登机牌，拿在他手里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住过的几次酒店也都是他去办的住手续，她有那么一两次站在边上，都被他不动声地支开了。她当时本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秦书只是不想让她知自己了多少钱，又替她把一切琐事都安排好了，还暗自觉得这个男人贴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