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王厉直直盯着她，“你是认为我不如程诺是不是？”

“嗯？”

卿玫笑眯眯：“我这个人可是很开明的，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没有胜负心的话，还当什么运动员？不如回家红薯，第一只有一个，谁不想得第一？

他正走神的时候，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卿玫耐着解释：“你和他各有长，你们两个是队友，不必非要跟他比，你这样咄咄人，他的心态也不稳……”

见他过来，卿玫笑问：“这么晚了，你还留下来练习？”

王厉等心脏重新归位，才缓缓站起，冰刀磕在冰面上，“哗啦”一声，冰刀下细长的纹路像是一藤朝她的脚边蔓延。

冰场上的灯还亮着。

卿玫看着他有些羞臊的神情，轻松的笑容。

王厉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着纸团朝背后看去。

冰冷的场地，惨白的灯光，她着一件浅绿的衬衫，像一辆载满的列车，凶狠又蛮不讲理地冲他撞来。

这时候的少年，躁躁的小心思像是藏在心底的无数只小猫，它们挨挨挤挤，用柔的细刷过心尖儿，用厚嘟嘟的爪

不要跟他倔，她应该换方式。

他低一看，原来是个纸团。

他愣了一瞬，迅速撇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

卿玫半靠着栏杆，温声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有胜负吗？”

王厉猛地抬，他发挂着汗，被灯光一晃，就像是洒下了无数星尘。

王厉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睛像是盛在白玉盘中的黑琥珀。

最后，他一坐在冰面上，挠着发，盯着冰面。

王厉“嗯”了一声，低看着她搭在栏杆上的手指。

卿玫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纡尊降贵开：“我想让人记住，只有第一才能让人记住。”

说他太有胜负心了吗？

他不停地尝试四周，却一次次摔倒。

领奖台有金银铜三个位置，世人只记得金牌获得者，谁会记着银牌和铜牌获得者是谁？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就像是被人戳了一下似的，所有的气势都不见了。

王厉整个人快要挂上栏杆了，执拗地问：“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一只黑天鹅在冰上顾影自怜，跃，旋转。

“你想要学习难度的技术，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基础没打稳就莽莽撞撞往上冲，很容易摔下来……”

难还有人在里面吗？

明亮的室内灯下，卿玫正趴在冰场边的栏杆上冲他微笑招手。

卿玫：“你听我说……”

第6章

他低下，认真定地重复：“我一定会赢过他的。”

他皱着眉，眉宇间印一红印。

卿玫不自觉地皱眉。

卿玫微笑，忍不住八卦了一下：“那人是泛指呢，还是专指谁呢？”

十几岁的男孩都是这副样吗？

王厉才十八岁，有烈的胜负实在太正常了。

王厉冷冷淡淡地立在冰场上，轻轻踢了一脚栏杆，又猛然一顿。

她稍稍推开门，冰刀刮在冰面上的细微声响随着寒气一同扑来。

王厉：“所以你认为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