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母后！”

天大笑，疯癫痴傻神志不清“他把我当替罪羊安然无恙，本就是太后的幕之宾也难怪……究竟是谁权倾朝野，把控朝政……他才是罪有应得，罪无可恕，罄竹难书，诛九族！挫骨扬灰！”

……

☆、嫁衣

“毓儿，留在中陪我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

萧玦拭手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不语“怎么？你竟还是要护着她？冥顽不灵，鬼迷心窍！”

“先帝……”他抬了抬，明圆的睛归于平静淡然“你想让我什么？”

“凤鸾殿为何空置？供奉其间的画轴所画何人？”

“己所不勿施于人。”萧辞脚步一滞“父皇曾，隐于闹市，潜心治学，必成一代大儒，文史留名，可惜你至今都未参透。”

扶黎顿住步，隔着大片人蕉隐隐可见凤鸾殿的琉璃檐角,兰草四季不衰，常年不谢“民女可否请教皇上一个问题？”

“幽禁宸华殿，无旨不可踏门一步，母后可还满意？”

“传哀家旨意，白媚儿媚君惑主，牝司晨，削去封号，赐白绫。”

“前朝之事哀家无权过问，如今后也不得主了？”太后凤眸上扬，抵轻咳，声音疲惫无力，疏离淡漠“君王之，雨均沾，依哀家看有她在一日，后独，便不会有龙嗣所了。”

萧玦顺着她的方向望向凤鸾殿，月白龙袍用金银丝线绣着团龙

“我想回司徒府看看。”

“姑姑可知绾绾是何人？”扶黎犹豫迟疑片刻终是忍不住问。

“官场积弊，同合污……如此一贬再贬，一降再降，直至岭南，夫人病重无银可医，长被显贵迫禁为娈童，稚竟被活活饿死……”恍若隔世的记忆锥心刺骨历历在目，他畏缩成一团下两行清泪自嘲“何为清？何为正？何为忠？”

“二十多年了，他还在找。”

萧辞眸光闪了闪转淡淡“你好自为之。”

扶黎摆着汝窑人弧中的瑶台玉凤，闻言手中一朵白玉团脆生生折断，顺着紫檀木几落在萧玦的月白龙袍之上，他跪立在侧，垂眸之间看不分明他脸上的神情，毫无情绪起伏淡淡应了一个好字，起之际她看到他掩在袖之中青暴起的拳，之于白媚儿，之于林清薇，之于王芷妍，之于后所有妃嫔，他用情几何？真情假意几何？逢场作戏几何？

“你发誓此生不可再与之相见。”

凤栖，转过十六扇月绣折合屏风内殿，太后不施粉黛着豆青梅竹暗纹常服以手撑额歪在床榻上，萧玦亲自喂完最后一勺汤药把青牡丹缠枝素瓷碗递给侍立在侧的留夷。

“儿臣不孝。”

“皇上打算如何置贵妃？”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天下知。”他倚着石缓缓落在地上，声嘶力竭之后嗓音沙哑难听笑泪掺杂掩饰不住的寂灭与苍凉“我也曾清正廉洁，忠君为民，洁自好，苦修学问；这双手也曾执笔写过十策论，拍过惊堂木，耕过田，提过剑……”

凤栖夹木芙蓉苞待放,艳滴，香清了裙裾,蓦然丝丝暗香袭来，淡雅清冽竟是掩盖住了木芙蓉与桂的香气。

“如此也好。”太后底划过一丝无言的落寞阖目摆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