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叹了气：“你先起来吧，让你二爷爷给你把上的伤置置，我先去你家看看你母亲咋样了。”

妹俩在里屋门轻声地说话，齐翔平还跪在灶间的地当间儿等着祝永鑫和方氏的发落。

方氏闻言心里就先了一半，问：“我是说这些日咋都没见你母亲，那你爹呢？”

荷见家人的风向都有所转变，不乐意地嘟囔：“不怎么说也是偷东西，难不成因为家里困难杀人放火的就不用下大牢了不成？”

屋里一郁的药味，还有些的霉味，齐大嫂在炕上，一脸蜡黄，憔悴地靠在墙边坐着，听到门有动静，似乎都没力气睁开睛似的，费力地问：“是平哥儿回来了吗？”

“那你家的地咋办？”茉莉忽然嘴问。

“这可是咋整的，前阵瞧见不还是好端端的。”方氏门就先把风灯放在了炕边，屋里稍微地亮堂了儿，更显齐大嫂的憔悴和病态。

“行了，我事有分寸的”方氏屋换上外衣，把发挽好，拎着风灯准备门，祝永鑫见博荣也被吵醒了，就叫他给齐翔平上药，又找了儿净的衣裳让他先换上，自己不放心也要跟着方氏一起去。

“胡说八”荷也轻声反驳，“常言人穷志不短，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膀力气还赚不到钱啊？非要走这下三滥的勾当，有啥可值得同情的，，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

“没有，你放心吧，平哥儿本来是想去林里，看能不能给你儿什么野还是

我娘前几日生了急病，虽说吃了几副药没什么大的凶险，但是这会儿人本就起不来炕，大夫说最好给熬汤什么的补补，可是我家为了给我娘看病，能卖的东西都拿去卖了，我、我前两天听说你家养招得黄都来了，我就寻思着你家养得那么多，若是少一个也未必能发现，而且就算是发现了，说不定也会当作是被黄叼走了，所以才……”

荷赶披上衣服：“爹，我也去”她倒是要看看那个齐翔平是不是撒谎。

齐翔平闻言神一黯，垂下低声：“我爹耕之前说门去找活，直到现在都还没个消息，也……也不知是死是活的，说不定是不要我们娘俩了。”

齐大嫂听到声音抬起，见是方氏忙：“祝二婶，你咋大晚上的来了，是不是平哥儿又闯祸了？”

“我……我爹把地卖了路费去的……”齐翔平叹了气。

穿过了半个村到齐大嫂家门，方氏一推门发现只是虚掩着，不禁叹气：“翔平这孩真是的，自己去都不知锁门。”因为只有齐大嫂在家，祝永鑫不方便去，就在院里蹲着烟，让方氏领着荷屋。

茉莉从后掐了她一把，轻声：“这不是也没偷到嘛，你咋就恁铁石心的……若是咱娘病倒在炕上，要喝汤补，家里一个铜板都拿不来的时候，我指不定也会去偷东西。”

“二……”齐翔平急得赶喊，“你别跟我娘说我的事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