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鑫在屋里听见这番话，正喝着的茶差儿没来，呛得直咳嗽地说：“荷娘，你瞧荷这张嘴，这话说来她也不脸红的，自己懒得饭也就罢了，居然还倒打一耙的。”

“没事儿，捡碗捡筷准备吃饭了。”方氏刚才被荷一顿哄劝的，这会儿倒是也不觉得生气了，而且过门的一天，她也不是那不给媳妇脸面就当众立规矩的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方氏那边的手擀面差不多切好了的时候，小秀才急忙地挑帘来，满脸通红地：“娘，我、我起得晚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方氏听了这话，放下手里的蒜扭看看荷，终于算是了些笑意：“我就知你是憋着来劝我的，不然会这么勤快的一大早来帮忙饭？”

“罢了罢了，我算是怕了你了，我哪儿敢把你累着，那你母亲还不得跟我没完？”祝永鑫忍着笑来荷的脑门，“真不知你这是随了谁的一张嘴”

“左右不是随你就是随我娘”荷吐吐，“娘，这回大哥娶了亲住了西厢，我寻思着栓也不小了，让他挪去跟博宁一起睡吧，总跟着我们也不方便了。”

“娘，你这话说的可是冤枉我了，往常不都是大帮你嘛，我人笨手拙的，可不敢上前凑合，怕你嫌弃我呢”荷见方氏了笑意，忙上前撒，“再说我东西也不好吃，让全家一大早就吃我的手艺，还不得恶心的一天吃不下饭去？”

“以前每天都早起去山上走一圈，如今虽说是考完了，但已经习惯了，反倒是搁不下了，每天也都是那个时辰就醒了，不去走一圈觉得浑都不自在似的

取了蘑菇摔打了上面的浮土，然后用凉冲洗一遍，又兑了一小盆温泡上，这才继续切着菘菜，见方氏好了面去剥蒜，瞧着面似乎好些了，她才：“娘，大嫂从小就没了娘，郑大夫又是个一扎医书里的，许多事儿没嘱咐到也是保不准的，你以后多教她就是了，何苦自己吃心。”

“一大早晨外还冷的，你去啥去了?”方氏见状嗔怪。

嘴馋似的，不过既然都说了，我就也别担着这个虚名，我去拿蘑菇。”

小秀跟荷一起摆了桌放了碗筷，将面条和卤都端上桌，又放了酱和几碟咸菜。博荣也带着一儿寒气的从外回来，小秀忙起来帮他掸去衣服上的雪，又接了帽和外衣。

“是啊，再过一年也该送他去学里开蒙了。”荷把泡起来的蘑菇也切丝，又切了些丝，盛了一儿大油，把丝翻炒两下再把蘑菇和菘菜倒下去，少加了儿盐翻炒了，这才添汤小火煮着。

“爹，你若是喜吃我的饭菜，那我以后天天给你。”荷冲东屋里，“只不过，我天天要教栓和虎识字背书，还要照看外的，还得帮娘算计家里的银钱账目，你要是舍得不怕我累坏了，那我就天天给你还不成吗？”

“是说，你若是不提我都给忘了，总觉得栓还是那么儿个娃娃似的，一转也都四岁多了。”方氏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