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娘让我抄书练字，非让我抄什么佛经，天知，抄得我多少无趣，一边写一边打瞌睡，最后跟我娘磨泡的，才算是得了个恩典，只要我每天持练字两个时辰，那么不抄什么书都好，所以我就到的借书，话本、游记、杂记、随笔什么都抄，这本还是好几年前抄的东西了，这书也就闹过一阵，茶馆里也说这个故事，后来大家基本都听腻了看腻了，便也就销声匿迹了，如今想买怕是书局里都没有了。”孙建羽扬了扬手里的书，“拿我自己那本写的狗爬一样的书，换了这么本儿字迹娟秀的，看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咦，那本书是孙大哥自己抄的？”荷惊讶地问。

然后他起儿对博荣：“你还真是的，不过是本书，更别说又抄了一本给我，即便是坏了，也用不着特意领着孩来歉，谁这么小的时候没闯过祸啊。”

“孙大哥不怪我们就好了，那时候也不早，我就先走了，还要去买儿东西，若是耽搁晚了，回家就该贪黑了。”荷说着起儿要走。

接过书翻看了一下，然后才对栓：“真乖，这么小就知勇于承认错误了，孙大哥不生气，你也不用担心了好不好？”

“锦棠哥”荷笑着叫，“你今个儿怎么也来的这样早？”

栓见孙建羽一直笑眯眯的，便也大着胆：“我叫栓，不叫小家伙，这书都是我二抄的，不过我帮着磨墨洗笔来着。”

博荣笑着说：“一码归一码，孩就得从小教他，犯了错要承担责任，要去歉，不然总觉得还小就纵着他，那以后长大了还怎么教。不过我平时不在家，家里的两个弟弟都是荷在着，二弟在念书，这个小家伙在家里跟着荷开蒙呢”

“我最近新得了两本儿好书，贪看得撒不开手，今个儿便没回家，这不刚赶着看完了才起儿来。”齐锦棠说这话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胃。

饭菜都是荷中午的时候的，因为博荣在城里念书，虽然经常去郑大夫家里吃饭，但方氏总是担心他在这边吃得不如家里顺，每每等他回家的时候都改善

孙建羽很是意外地看向荷，然后又翻了翻手里的书：“刚才听小家伙说，这书是你抄的？”

“这儿正好有家里带来的吃，中午新烙的饼，还有些拌菜和腌菜，若是不嫌弃就对付着填填肚吧”荷见齐锦棠，便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摆在了桌上。

“小丫字写的不错，比我自己抄的那本好多了。以前只听说你识字，但是没想到这般厉害，若是女扮男装去赶考，说不定跟戏文里说得，能中个状元成了女驸呢”孙建羽拿荷打趣。

“光顾着看书中午没吃饭吧？”荷见状问。

门传来叩门声，齐锦棠推门来一瞧见荷便：“我就说我在走廊经过就听见你的声音，还只当是我自己听错了呢，结果还当真是你。”说罢又跟博荣和孙建羽见礼，“博荣兄、孙老弟。”

齐锦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摸摸鼻尖：“你若不问我倒还真没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