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境，不也是“离得太远、挤不去”吗？他比那尾鱼更加尴尬的是，他本该是这个帝国最有权力、最心的那个人。却只能孤零零地在兴云山庄，享受这所谓的“避暑”，而转来，还要被天下人唾骂，指责他不理朝政、昏庸无。

二人都惊讶地盯着面。

“笨鱼”大吞着鱼，尾甩得别提多乐了。

“那鱼离得太远，挤不来了。”秦栩君望着那尾嘴努力张合、却始终只能空喜的鱼，若有所思。

皇帝大人的“罚”，也就比挠严重一罢了。何元菱才不怕他罚，她只是真心觉得画得好，那鱼儿皆是活的，下一刻便会动起来，维妙维肖。

何元菱只说了一个字：“好。”

“嘘！”秦栩君赶伸手去何元菱的，示意她不要说话。

鱼儿皆不相同，皆是有了生命一般的活泼。婢便觉得，这就是好画儿。”

什么面红耳赤之类，一概欠奉，反而好奇地跟着他望向面。

何元菱听他意有所指。

秦栩君只觉得字字句句皆击中他的内心，不由斜瞧她：“就这，还说不懂画？”

“不得了，它竟然会偷袭，一儿也不笨。”秦栩君满面风，比自己争到了吃还开心。

这天，秦栩君画了一幅，一汪池中，各锦鲤争相夺，一尾鲤鱼却从中蹿，只半个，却成了整幅画的灵魂。

“它是从下钻过去了吗？”何元菱好奇地问。

这一望，何元菱欣喜起来。

秦栩君脸一红，收回了手。“小声，你会把鱼儿吓跑的。”他自说自话，化解了尴尬，低又去望面。

秦栩君中闪着光芒，望了何元菱许久，方才渐渐地将目光移开去。

何元菱笑：“所有的鱼儿都围着鱼转，一个个都浮了面。下虽然什么都没有，却不惹鱼注目。它不是‘笨鱼’，是一条‘潜行的鱼’。”

等到秦栩君觉手柔，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已经上了何元菱的嘴。她的嘴角宛如秋天刚的菱角，弯弯的、粉粉的。

“哪有饿死的鱼。皇上且瞧着，它定会有法。”

何元菱安着他，心里也着实希望那尾鱼赶地突重围，也好给皇帝一个心理暗示。

鱼突然像是开了窍，摆了几下尾，猛地往下一沉，面上顿时不见了踪影。

如此想定，仁秀自己也舒了一气。

“婢不懂画，说不什么。真觉得淡得宜、主次分明，条条

“朕这画，如何？”秦栩君搁笔，问何元菱。

这一伸手，伸得猝不及防。何元菱都没来得及闪避，嘴已被秦栩君的手指住。

？

秦栩君不屑：“怕被朕罚吗？这么敷衍。”

秦栩君实在

话音刚落，那

只见那尾“笨鱼”从底突然窜起，竟已是到了鱼漂浮最密集之，这一蹿之力，将面上毫无防备的鱼儿顿时便挤到了一边。

何女，真啊。

何元菱虽在大靖朝只有十五岁，却到底是后世来的，并不如大靖的姑娘那般羞涩，没把这秦栩君一时之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嗯，不懂，只会说心里话。若说得好听，那也是皇上画得好，才让婢说这些自己听了都害臊的话来。”

何元菱正顺着秦栩君手指的方向，去寻那一尾始终抢不到的笨鱼，丝毫不知自己刚刚已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