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忙着拒绝，待我说一说这酒。我此次西行秦，就是为了得到它。这酒名曰凤楼，大概你也听说过吧？”

“若没有李老的搭救之恩，后生再拼命也活不到今日。”颜沉拜谢。

老者真心诚意的佩服让颜沉笑声。回想被刺客伏击的那天，简直比梦境还要虚幻，只记得背后突然传来三声闷响，然后疼痛炸开了，把自己击倒在地。

当时颜沉本没去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快站起来逃跑。可是刺客追了上来，脑后又嗖嗖几声，全沉重地钉在他背上。

李老说着从后变一坛酒，坛紫，有琉璃光泽。

“已无大碍。”颜沉客气一声,端起茶杯。

“不说这些了。难得你有神，就陪我喝一杯吧。”

“凤楼是华山名酿，后生自然听过，但从未有幸品尝。”颜沉刚才其实想拒绝来着，但一听说是华山凤楼就改变了主意。

“不怎样讲，李老就是后生的恩人，后生永世不忘。”

说话人坐在船，好像知颜沉探来似的，抬起与他正好对视上。颜沉略一颔首,朝前看去，洛王城果真就在前方不远。

李老笑得更开心，又从后变两支凤凰模样的觥杯，递给年轻人一支。他开坛，见颜沉起要求斟酒，抬手挡住，说：“品凤楼最大的乐趣就在斟酒，我绝对不让你夺去。”

那人是个老者，须发白满脸皱纹，但腰背笔直极有神，说话也中气十足。他是颜沉的救命恩人，自称姓李，可叫他李老。

李老，说：“凤楼最少要酿九年，期间每天都由笙箫名师在酿酒台外奏凤曲。但是有一酒是可以提前从窖中拿的，并且味绝艳，那就是在名师笙之时，天上果真降下凤凰。这坛酒就是此绝，在缩酿的第九日清晨，笙乐响起，一条七彩凤尾为天上扫过。”

“秦穆公有女，名曰玉，姿容绝，善于笙，声如凤凰啼鸣。一日，她梦见一貌男要娶她为妻。之后不久该男果真来寻玉，自称萧史，来自华山，擅长箫。二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遂得穆公恩准结为夫妻，双双乘赤龙紫凤飞回华山之巅。凤楼，即是玉飞升之前居住的楼阁。”

等颜沉乖乖坐回去，李老托着酒坛卖关来，“你可知凤楼的来历？”

“难真是凤凰？”颜沉惊讶得问。

“可别这样说。这事我最不喜遇上，恐怕是天不绝你，所以才教我救了你。”

“我看还在疼。”李老笑，“你中那么多箭居然能活下来，真是厉害。”

疼，仿佛着了火焰，辣辣地烧遍全。颜沉恍惚了一瞬间，等清醒后发现自己正在手脚并用的爬行……再以后的事就记不得了，应该断续醒来过好多次，就是为了确定自己还活着。

“伤好些了吗？”那人说。

颜沉从楼台里下来，走到船落座，说话人立刻推来一杯茶。

，让人顿觉神清气。颜沉了下睛，抓起叠放在旁的净衣衫,穿好后从楼台上探。

李老先不答，让颜沉安静聆听。他慢慢倒下酒坛，清亮的酒从坛，细细一落觥杯，酒珠撞击杯声如细蚊，等酒面慢慢升起，声响越来越清晰，仔细一听，不就是那笙箫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