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越说越没边，她烦躁地拍了拍旁的位置，“我求你别说了，赶睡吧。”

那人在她背后又嗒嗒起来了，她听得脑嗡嗡，只得坐起来，“你冷你就靠火近，我又不是火堆，怎么靠近我就能和吗？”

“叫我耳吧，反正别叫夫人。”她脆把小字告诉他了，反正他傻的。

姜聂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觉得自己的小字如此令人恶寒。

“你闭嘴！”

两个字怎么就被他念的百转千回，她连忙打住了他，“别叫我夫人！”

“可是不叫你夫人叫你什么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

他又瘪了嘴，颇为委屈，“夫人~”

她没打算睡，还不至于糊涂到在一个不知是否有野兽的地方和一位陌生男毫无戒心的席地而睡，只是稍稍躺躺养蓄锐，只是那人躺下嘴还是不停，“夫人，我就知你心中有我。”他语气带着自傲“只要我这正在，别人都是姬妾，你说是吧，夫人。”

“不能。”

“小耳~”

她这才发现他半跪在地上，朝她稚一般的毫无保留的笑容，她心中大恸，不觉下泪来，他疑惑而慌地用手抹去她的泪，但是她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于是他凑近她，用一一舐去她的泪，她一时惊住了不得动作，他便像幼犬舐伤一样舐她，当到了她的嘴时，他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碰了碰她的嘴，用了，像是找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张嘴咬了她的嘴，她惊呼了一声，推开了他，他没有防备摔坐在地。

“你就是我的夫人，”他面上委屈的神，“你怎的如此负心，竟想抛下我？”

“你别念了！”她转面对他，“你怎的如此嘴碎。”

“我是你的糟糠，你定不能抛弃糟糠之事。”

她气不打一来，却又实在疲累，那男只噎着瞧着她，“我见你哭得伤心，心中不知怎的也痛起来，就哭了。”

“小耳，我能抱抱你吗？我好冷。”

“……”

他面上突然羞涩来，姜聂见他朗的脸上这样的表情，不禁恶寒，“你躺不躺吧。”

只听到细细簌簌的穿衣声，她觉到一双透着汽的手把她的脸转了过去，她猛不丁地看到了一双下垂的像狗崽一样的，他琥珀的睛在火光当中闪细碎的光，“夫人，我洗好了。”

“你莫哭了，”她就地躺了下来，不甚么仪态了，“你实在吵闹，我快痛死了。”

“小耳~”

“莫是你在外有了新，就要喜新厌旧？”

面刚没过他的腹，他胡地净了脸，她这才看清他的脸，一双眉压，立的鼻为他墨重彩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锐气，，他洗净又不知羞耻地着朝她走来，姜聂气血上涌，恨不得吐一血，她别过脸，“你倒是穿些什么！”

她捂住耳朵躺着闭了，不见心不烦。

他听了她的话嗒嗒停了下来，“夫人，我好冷，我能抱着你吗？”

“若是新人门，你还会我吗？”

她捂住嘴，虽然他没有用力，她还是觉得嘴疼痛，她终于忍无可忍朝他大喊，“你作甚咬我！”聚集在心中的郁气在此刻从她的心倾泻，因为被父兄当作政治联姻的棋的委屈，到宣国被公昱漠视的憋屈，以及被宣王占的耻辱一通爆发来，她竟哇哇大哭起来，她此刻不是对姜国有所助益的公主，不是贤惠的新妇，不是与宣王纠缠的聂姬，只是一个摔断了的普通人，还被一个陌生痴傻男咬了嘴，她越想越委屈，嚎啕大哭，在这傍晚的山谷响彻她的哭声，那痴儿见她哭了，坐在地上歪了嘴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俩就像在比赛哭声一样一同哭起来，惊起了山林中的鸟，她终是敌不过对方悍的力，觉哭得有些累了，便停歇下来问他，“你哭甚么？”

“不能。”她背过闷声说，“我不是你的夫人，我已成婚，男女有防，你还是与我保持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