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怎奈呼不畅，咳得涨红了脸，钰娴赶忙凑近些为他顺着背，劝他莫再说了，躺平歇一歇，又吩咐丫

隐在她眉目间的犹豫尽落在他底，傅谦已能猜测她在想什么，暗叹自个儿病糊涂了，为何偏要问这个不该提及的问题，尴尬了自己，也为难了钰娴。

而今他突然问起，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有情吧！她不愿撒谎骗他，说没情吧！下他这情形不乐观，若说狠话，他定然难以接受。

大夫看过之后直摇，钰娴不信，又请来一位大夫，皆说他这病是胎里带的，心肺不好，能撑到十岁已是奇迹，现下肺已衰竭，实在无力回天呐！

“罢了，前尘无法挽回，不提也罢，我也很想……想与你白偕老，奈何天不遂人愿，我不能再照顾你们母，若能有来生，我愿意把最纯粹的心给你，也就不至于一辈都愧对于你……”

那个时候他独怡珍，钰娴这个正室的确被人嘲笑过，但她真的不在乎，并未很伤心，更何况时隔多年，怡珍早已不在，恩怨皆了，钰娴又怎会记恨呢？坐于帐边的她垂下眸，默了半晌才轻声：

腔一阵绞痛，像是被一把大钳咔嚓一刀似的，他的呼越来越短促，此时的他不禁在想，当初若是没有长辈涉，钰娴不与他定亲，而是嫁给那个男人，也许会比现在幸福吧？

“钰娴，当初我年少任，胡作非为，害你失了脸面伤了心，此事是我一生的遗憾，我一直都觉着对不住你。”

“已然过去那么多年，我都快忘了，还提它作甚？”

“我知你大度，不记恨我，可我对你始终有愧，我……很想知，这些年来，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亲情是有的，钰娴可以确定，但若说男女，她真的无法确定，毕竟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隔着一个怡珍，且怡珍还没了，她总觉得，傅谦只对怡珍动过心，付过真情，而对她，不过是履行夫妻职责罢了！

自知大限将至，傅谦倒没什么可恐慌的，只因他曾听人说过，儿时的他犯病时险些丧命，后来多活的每一年他都觉得这是上苍恩赐，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钰娴和一双儿女。

不知这些年来，她可曾后悔过？生怕听到失望的答案，没等她回答，傅谦长叹一声，打岔说起了旁的，

罢他又觉问得不够准确，随后补充：“我不是说亲情，是指男女之情，有没有……哪怕一丁儿？”

这些年，他和钰娴相敬如宾，关系始终未能再一步，有些话，他很想问，却又有所顾虑，生怕一戳破会闹得更僵。现下命都保不住了，他顾不了那么许多，挥退下人，撑着与她说着心里话，

两人之间似乎不存在悸动与情，加之钰娴是一个认命的人，不太注重这些情啊啊的，也就从不曾仔细思量过她和傅谦之间到底算什么。

时的钰娴正守在床畔，近一年来，傅谦时常生病，还咳过几回血，但在大夫的心调理下已然有所好转，未料今日下午竟突然厥，现下人是醒了，却又咳了好多血，看得钰娴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