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起初的原因确是一时心，可最后……却是没打过苍鹰堡的人，受了伤。他在暗中潜伏了几日，探明苍鹰堡堡主是那个小丫的外公，便理智地放弃了再次手，回来复命。

海陵其实不是故意放走沈家那个小孙女的。

下人迅速讲海陵带去了。

可是这些话不能对齐襄说。

他爬到井边，放了桶下去，再吱呀吱呀地打了上来。井冰凉，照他此时异常苍白的脸。他对着桶里的倒影勉了个笑脸，然后把埋了桶。

他没法细想下去。那么多日，过也就过了，就是不能想。

“主，主，别生气了。吃心，我专门叫厨房的凤梨酥，您尝尝怎么样。”少年一边着齐襄的肩膀，一边声气地劝告。

被人从盐里捞来时，海陵已经疼过去了。然后，是被盛夏的太给晒醒的。醒来时边空无一人，偌大的院里，只有一排排堆着的圆木，在光下闪闪发亮。

“主。”少年似乎有犹豫，“再减，会不会饿死？”

从回到山庄的那个晚上起，他就滴未了，跪了一晚上，然后被拉去鞭打，再被浸在倒了半麻袋盐的缸里，足足浸了三天。

……

一气喝了小半桶，再抬起脸，也似乎有了一神。转望去，院门锁，和以前一样，和他在安乐山庄的无数个日一样。不去杀人的话，他就是安乐山庄最下贱的隶，每日的工作是劈柴，还有……还有伺候主。

“买家那里怎么说？”他拿起一块凤梨酥，慢条斯理地放嘴里咀嚼。安乐山庄明里药材生意，暗里则杀人的生意。药材生意虽利不薄，但珍贵的药材毕竟难得。而杀人的生意，则是无本万利的。齐襄建立安乐山庄之时，带来武功的侍卫数百，于是很快就在江湖黑上，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他吃完凤梨酥，又拿起了前的雪燕红枣羹，一边慢慢品味着，一边下了命令：“阿澜，传令骆事，海陵的日常饮，再减一半。”

少年微微一笑，，“他们当然是有生气啦，好在沈家那丫毕竟不影响大局，我又代表我们山庄主动减了二百两银，所以还是完成了货的手续。主，您不怪我擅自主吧？”

海陵去的这单生意不大，是买家寻仇，所以要求是不留沈家一个活。如今跑了个小丫，多少会影响安乐山庄的信誉。

齐襄则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才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条命，是齐襄的，也只有齐襄可以选择夺去。

一想，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用盐浸三天，其他的照平日的规矩。”

“不，你的很好。”齐襄住他的手背，表示夸赞。

他不是不害怕齐襄大怒之下的惩罚手段，可他更不想死在外人手中。

咕噜咕噜……

毕竟曾经，他是那么了解齐襄的，熟知他的喜怒。

“他这么大的人还能饿死？”齐襄嗤笑一声，“你下去吧，上叫人去办。”

海陵挣扎着起了。他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只觉得又渴又饿。

上还是赤的，结了一层薄薄的盐，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盘坐在地上，他举起木桶，把剩下的半桶从倒了下来，哗啦啦，又凉又痛。背上伤传来的剧痛，让他举着木桶的手都有发颤，所以他就算看不见伤，也知伤得不轻。

安乐山庄并不缺这二百两银，而易砸了的话，会大大影响山庄在上的名声。海陵越来越不听话了，还真的需要再好好调教一下。

齐襄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不是用来供他折磨，还是为他办事。以前，齐襄还召他侍寝，可自从方澜到了山庄后，就再也没有召见过他。那么，他只剩下为他杀人的功用了。如果齐襄知现在他甚至打不过苍鹰堡的人，是不会再浪费米粮养着他的，这一萧海陵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