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是为了掩饰身份,可纸里毕竟包不住火,白氏的少爷在云海涯做调教师这件事还是成为了公开的秘密。白止卿对身份泄露这件事不置可否,但白桉不行。
白止卿可以是调教师,而白止卿的合法伴侣、白氏资本的控股人——绝不可以是奴隶0259。奴隶的身份不仅会将白氏置于风波之上,也会给白桉带来太多无妄之灾。
白夜冷冷的看着0259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跌落的疼痛似乎是换回了他一些神智,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伫立的男人,硬撑着残破的身子向白夜爬去。
他身体的每一寸关节仿佛生了锈,撑了撑身子艰难地扭动了几下,随后就放弃了。
他爬不动了。
他只能伸出苍白的指尖,指缝的纹路里浸着干涸的血渍,手指微微颤动,无力地向白夜的方向探去。
白夜此时才一步一步走向瘫软在地的0259面前,他眯着眼睛,眸子里涌动着令人胆寒的神色,冷得仿佛要滴出水。他单脚踩上了0259被贯穿的手,似乎是觉得不够,又加了力道撵着他的指骨,蹲了下去。
伸出手指有些厌恶地挑起他的下巴,发出了冷漠的声音,“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
0259嘴唇动了动,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他发不出什么声音,但白夜仅凭他轻轻张合的唇瓣,就读懂了他的呢喃,他在叫自己……他在叫先生。
没人注意到,白夜抬起0259下颌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没有人知道,白夜的掌心中是一片湿冷的寒意;更没有人感受得到,白夜五脏六腑翻涌着的心痛和悔意。
整个欲河荡着白夜近乎绝情的声音,“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
难看……
白夜的声音绕着欲河的穹顶竟有了微弱的回响,沙哑干涩犹如一张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着0259全身上下的伤,直到皮肉翻卷滚烫,再也流不出什么血液。
0259的瞳孔骤缩,他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被碾压的疼痛,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抹着脸上散发着腥臊的液体,将头上散乱的发饰连同绞在一起的银白色发丝一起扯下,丢到一边。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证据确凿,却还在慌不择路地掩饰。
而此时,欲河边缘的观众席上,几个带着面具的影子聚在了一起,他们注视着欲河中间的两个人,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他看起来真的只是白止卿的一个奴隶,他能知道什么?”
“迦叶把祁风都叫来了,他怎么可能普通?”
这样的对话没有人听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欲河的中心。
白夜没有理会慌不择路徒劳清理着自己的0259,他不着痕迹地卸了脚上的力道,避开了0259掌心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起身对众人缓缓道,“我的奴隶让各位云海涯的贵宾尽兴了吗?”
“……”
“如果有招待不周之处,是奴隶欠调教,还请各位见谅。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