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卿那孩子……”
“何叔,我真的吃饱了!”
这一天,白桉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止卿宁愿开会也不愿意来应酬了。
何叔的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接,他只觉得那看似亲切问候里面埋着好多看不见的陷阱,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答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他宁愿白止卿拿着散鞭抽他,让他说那些淫荡下贱的荤话,也不愿意坐在这里接受何叔善意的拷问。
他不禁望向角落里的座钟,心里默默计算着下午的例会要开多久,时不时透过落地窗看向大门是否有熟悉的车和人进来。
止卿,求你,快来接我啊!
我真的不行了!
主人,求您,救救桉儿吧!
桉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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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日暮时分。
何叔的和蔼问询喋喋不休,白桉脸上的肌肉笑得僵硬酸涩,呆滞地吃着第五六七八个强行塞给他的水果拼盘,眼神空洞麻木,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今天才真正领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何叔要留白桉继续吃晚饭时,白止卿才不慌不忙地赶来。
“何叔!我来接桉儿回家。”
白止卿拎着几个包装精美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坐到了失去灵魂的白桉身侧,搂了搂他的肩,明知故问道,“桉儿?你怎么了?”
“啊?没……哦,何叔,我不留下来吃晚饭了。就……公司还有事。嗯,我先和止卿回去了。”
直到白止卿和他说话才回过神,幽怨地看着白止卿,却如蒙大赦般连忙拒绝了何叔的盛情。
白止卿接收到了他的嗔怪,不置可否,反而直接笑出了声,拉起他的手给他圆了这个蹩脚的借口,“何叔,公司确实还有点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小子一下午不见人影,刚来就想走?”何叔故作生气道。
“我这不是给您带了东西赔罪吗?”白止卿指了指带来的茶叶。
“行了行了,少在这献殷勤了。”何叔摆了摆手,也没有继续留他们。
“那个并购的事情?”白桉终于是回过了神,想起来了今天的正经事。
“文件我已经签好了,明天让秘书发给你。”何叔满目慈祥地看着白桉,“你看看这孩子,来叔叔家做客还想着公司的事情,你得学会自己放松啊,要多注意身体,不能……”
“何叔,我们真有事!”白止卿打断了何叔的絮絮叨叨,拉着白桉的手,光速离开了这个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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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他们路过了山庄里的人工湖。
黑白两只天鹅静静地浮在融着落日余光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