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说的话白桉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皱着眉，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疑惑和不解。

白桉将雨伞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任由小雨打在他的上，粘在他的睫上，纤长的睫凝成了一缕一缕，但他没有哭。

这是白桉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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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桉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影，任由千百负面情绪一齐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将他五脏六腑冲击得发麻发痛，过了许久才对着地板喃喃。

罪人没有资格在死者面前落泪。

白桉竭力睁想要维持自己的清醒，却抗不过的麻醉针，他的意识快速的逝着，只依靠着本能撑着自己，看向那麻醉针破风而来的方向。

“无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是我杀的，我替他们偿命便是。”

朵一阵嗡鸣。他失控地揪着白桉的发，作势要他耳光，只是目光落在他下的红上，最终夹杂着他的怒火砸在了白桉后的沙发上。

“不是……你在说什么？择木计划是什么？隐姓埋名又是什么意思？”

“也不需要你脏了自己的手。”

陆家公墓。

“连续击杀四十二人，绝非人力可为。父亲在继任典礼之前跟我说过，陆家有一个筹划多年的机密，代号择木。这个机密是陆家的杀手锏。本应该在继任典礼时由我继承，却不承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在我陆家隐姓埋名多年，不就是为了择木计划？”

缅北，南郊陵园。

陆转将机舱门踹了开来，留下一句，“桉，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有脸在白止卿的羽翼之下苟且偷生？白止卿他知你的这些下作的事情吗？”

顷刻间颈间传来异样的痛麻——麻醉枪。

白桉低着，他不敢去看陵园里排列整齐的墓碑。他的指节动了动，将袖中的小刀藏到了更的地方，心里喃喃，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白桉困惑的模样落在陆里再次被曲解成了逢场作戏。

着黑斗篷的人蹲下来，动作熟练的翻起白桉的，确定了白桉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后，才将兜帽缓缓摘下。

“别再装了，你不知择木计划？那你是用什么杀了我父母弟妹的？”陆松开了揪着白桉发的手，却更加愤怒地咬牙，“我现在没有能力动你。但是你欠我的血债，我永远不会原谅。陆骄从我手里抢走的东西，我也会亲手夺回来。你和陆骄，谁也别想跑！”

晚冬时节，陵园下着冷雨，站在舱门向外看，目之所及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整个苍穹是沉的死灰。即使是冬天，缅北的温度也并不算低，风卷着气拍打在白桉的上，此时却刺骨一般，激得白桉打了个寒颤，连带着将他手中的黑雨伞也得有些歪斜。

陆怀仁目送陆离开，直到那辆车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才转看向公墓一极其隐蔽的地方，他双手背在后，在白桉看不到的角度，对着那个隐蔽的方向缓缓打了个手势。

他心的愧疚和恐惧编织成了密网，将他困在里面不得解脱。他就这样看着侧的第一块墓碑，在心中将哀悼的话说了千遍万遍，才睁开了眸，双膝了下去，砸在了地面上。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缓步向他走来，他看不清那个人的形，更看不清他的面容。冷风迎着他的了他的斗篷，得猎猎作响，带了一缕长长的银发，在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

下一瞬，他锐地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我没有资格再觊觎他的庇护。”

“二伯，你看着他在这里赎罪忏悔。”陆下了飞机便了早已恭候多时的保姆车里，揺下车窗，“结束之后，今晚就送他回云海涯。给他的伤上药，代我给白先生歉。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忏悔有意义吗？白桉不知。

银的长发失去束缚后被完全了起来，斗篷里的人是个少年模样，发丝舞动的间隙，可以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