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七个怨灵

被唤醒的压切长谷以单膝跪礼的姿态现在她前，偏黑的护甲下是一黄与紫相间的神父装。

加州清光了两秒才意识到她说的“叫人起床”是什么意思。

……好奇怪啊。

实在是不习惯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堀千里摸了摸胳膊上的疙瘩，从椅上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去。在她有所动作的同时，原本一声不吭的长谷也想跟上，堀千里连忙挥挥手让他停住，“我自己去院里转转，你不用跟。”

“是。”

“狐之助。”

“长谷？”

他抬起时，低沉声音中带着些困惑。

“是。”男人脸上的神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说好听了叫波澜不惊，说得难听就是麻木。事实上，自打他被唤醒后都在一直维持着这状态，最开始那困惑就像是消失在面的一滴珠，仿佛本不曾存在过，“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有过一次经验，再时便会简单许多，堀千里注灵力时，切实地受到打刀在她手下发生着变化。

堀千里向蹲在一边的狐狸式神询问：“你说过他不喜被称呼成‘压切长谷’的，对吧？”

半个小时后，她指的那间库房里所有东西都被分门别类归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到光照来就几乎要闪闪发亮的程度。

接着，堀千里睁睁看着他在应声后走到一旁，垂手立在门边，双视线平直地直视前方，像是随时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条命令。

尽已经从狐之助那里听说过一些，这话从加州清光嘴里说来还是让堀千里有迟疑。她看见明显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对方，暂时也放下了追问的打算，由狐之助将两人一起领到了存放压切长谷的房间。

“主……人？”

加州清光怀疑的神。

得到确认后，堀千里转过来，沉了两秒：“压切长谷。”

“没有了，你去你的事吧。”

“你看，这儿有把椅对吧，坐在这里等我回来……怎么样？”

一阵“叮叮哐哐”，走廊上那几块翘起来的木板被重新修整，除了几颗钉外完得看不曾经修理过的痕迹。

“嗯嗯。”

……这也太奇怪了吧？

“就当是打扫院的报酬好了。”无视他的审视，堀千里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话题，“我现在想去叫人起床了，一起？”

她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任何情绪，未果。

“——谁？”

“谨遵主命。”

“不。”加州清光如实地摇摇，“我跟其他人隔绝得要早很多，基本不清楚他们的状态。”

和对待她先前作的所有指示一样，这一次长谷也认真应承下来并贯彻在行动上。堀千里转过时，依然能觉到他那如同芒刺在背般的视线，这直接导致她的步履与其说是急匆匆地离开，更像

“压切长谷，狐之助跟我推荐的人选。但我们都不知他现在的状态如何，你有绪吗？”

“麻烦你去把缘侧的木板修一下。”

“在。”

“唔……”堀千里想了想，继续下了个命令，“去收拾下仓库吧。”

看他又要沉默地站在原地，千里看见她刚才坐着的那把椅，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