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每天从阁楼上看过去。

“五鞭，自己记着，以后清算。”

对了，他上的伤……

焱鸷打量他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走了。狗还想跟，被绳限制住。但它只嘤呜了一声，就没声音了。焱鸷回瞥了，看到叶淮心搂住狗，一只手着狗嘴。狗挣开他的手，一咬在他虎上。

第二天焱鸷仍旧在阁楼上修炼。之后又鬼使神差站在窗前往狗房那边看。

焱鸷脸沉了下来，加快了脚步离开后院。

叶淮心睡梦中伸胳膊捞了一把，狗汪了一声，从叶淮心胳膊下钻去，蹿到焱鸷跟前扒拉他的。

睁开时，天刚刚开始发白。

海风从漏窗穿梭而过，带来轻微的咸腥味。

有时候狗会停在叶淮心边，他还红的脚。叶淮心就会摸着它一黑乎乎的，轻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笑一下。

“是。”叶淮心垂下去。乌黑厚实的项圈扣在他的脖上，与项圈边缘接的肤磨了一圈红痕。

焱鸷转回，还听到叶淮心低声和狗说话：“小白大爷，您别叫，求您别叫啊。我伤还没好啊……”

叶淮心穿着和其他隶一样的灰短布衣，发用布条束在脑后，蜷成个虾米侧躺着。狗挨着他，着柔的灰白肚。

他站在窗前看去，好巧不巧，正看到后院狗房旁边两团一大一小挨着的影，一团灰，一团黑。

就一瞬的功夫，叶淮心了起来，轻声喊：“别叫啊小白！”

但那又怎样？微澜的伤也没好，而且永远不会好……

“嘶——”

他这院里的狗房比叶淮心之前住的院里那个还大。但再大，也睡不一个成年男。叶淮心这两晚要睡觉的话当然只能睡在狗房旁那一块青砖地上。

泡了十几天，后来也没让拙凰给他上药……

但他是已经修到辟谷期的修士，虽然脖上项圈的链条锁在狗房旁的木桩上，但长度足够他打坐调息，不睡觉也是可以的。

整个鹤鸣岛上就只有一条狗。叶淮心来之前大多时候就是养在焱鸷后院的，后来被叶淮心牵到他住的院里去了。他被关牢后，狗又被牵了回来。

猛地看到焱鸷，他顿时哑了，脸唰的白了下来，跪着结结：“它、它叫了，我……我……”

他走上平常修炼时待的那个小阁楼。心绪不宁的时候，他时常在这里彻夜修炼。自从沐微澜上添了那伤，他偶尔会觉心底有些不寻常的躁动，灵息也有些混，像是随时会跑岔了地方，走火似的。他只好更多的时间调息，稳定情绪。

狗的牵引绳白天是取下来的，它可以在后院四跑动。叶淮心赤着脚坐在地上，看着狗吐着呼哧呼哧跑过来跑过去，这里嗅嗅，那里。

焱鸷从阁楼上看了许久，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下了阁楼，往后院角落走去。

叶淮心睡得熟，狗却天使然，很警醒。焱鸷靠近时，它就半睁了，过了一会儿，一骨碌翻爬起来，摇着尾就要去扑焱鸷。

焱鸷刻意放轻了脚步，一直走到青砖地旁才停下来。

响，甚至连海浪声也几乎听不到。

看到他笑的时候，焱鸷总会觉得心脏一阵滞痛。他会想起微澜因为破裂补而微有些歪的嘴。每每这时候，他就觉得叶淮心的笑格外刺，格外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