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备身边,这没什么,关羽和张飞也守着别处,诸葛亮经常出差。可是,距离对关羽和张飞是刘备的兄弟没有妨害,对诸葛亮和刘备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没有妨害。可刘封仿佛只有在刘备身边才是他的儿子,靠得越近,这私人关系才越真切,这算什么?阿斗就算死了磨成灰也必须是刘备的儿子,他刘封呢?
父亲的身体里湿热地收紧,坐下时,柔软的大腿内侧擦过他的囊袋。刘封想,既然是骨血,为什么做了爱都认不出来?
他射了,刘备停止起伏,神情好像有些疑惑,向后软软地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睡了。
刘封坐着,呼吸急促。卫生间柔和的白光照着刘备睡着的脸,刘封打量他,才发觉父亲比自己瘦了,腰很窄,白皮肤不像营养不良的人那样薄成一张纸,像质量上乘的白宣,像白瓷,茶色的伤疤仿若萱草和青花。可堪亵玩。刘封突然涌上一阵汹涌而来的恶意,阴影般欲将父亲吞没。他粗暴地把刘备弄醒,把他翻过来,压上去后入,刘备被年轻有力的雄性身体撞击着,几乎在呜咽。
刘封按住父亲的手,亲吻无名指上的婚戒。残暴的侵入中他突然明白了,父亲实在,儿子却是幻影。他发现不了这个事实,只不过因为父亲不想让他知道。
这些年的不安只是他在不断变得稀薄。
很显然。诸葛亮发现了他们父子的夜晚。
诸葛亮把刘封叫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办公室,坐着,戴着厚厚的眼镜,审视刘封的脸,好像在问他怎么可以和刘备乱伦。
刘封站着,房间里谴责的空气逼得他不耐烦,他问:“孔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
诸葛亮说:“我都知道了。”然后,他码出一张银行卡,一个信封,一张名片,说,“你去这里体检,看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那堆东西晃在他眼前,他沉默着,怒气升腾上来。
我比你干净多了。
刘封猛地拉下裤子,厉声说,你不相信我吗?那你自己看吧,有没有病。
诸葛亮的脸色没有半点波澜,他垂下眼睛,以科学研究者的精确观察着,甚至伸手翻看。那只手白净纤长,骨节分明,就像护士的手。
刘封面红耳赤起来,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他最终还是去那家医院检查了,检查结果没有去拿,他知道诸葛亮肯定会收到一份,如果有问题,他将不能再和刘备做爱,事实证明并没有这道禁令。
人生如梦。
刘封和孟达共事了一段时间,直到酿成大错。孟达的亲密好友离世,一度郁郁寡欢,刘封跟他合不来。浑浑噩噩地败落下去,切开血口,也是大局所趋。
刘封再跪在刘备脚前,已是枪抵额头,刘备亲自动手。刘封咬着牙,视死如归地盛怒,但并没有抵抗的意图。
枪响了,臭子儿。
刘备一言不发地换弹夹,阒寂间,刘封突然嚎啕大哭。刘备愣了一下,拿枪的手垂了下来。
刘备和诸葛亮说,先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