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柳七。他正开说着话，嘴一张一合的。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鼻梁更显，面的廓也更毅。

话虽说的客气，但老祖宗在生意场上打拼了一辈，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吃惊看着刘允又瞧瞧自己的孙女，心里犯起了嘀咕。可转念一想，官毕竟是自己亲孙女报的，要她亲自去赔礼歉，也合乎情理。

第一百一十二章试探

以前，他每行此举，总能听见老祖宗笑脸盈盈的同他说，玄龄，快起来，地上凉。

因着蔷薇园里的人一早遵从莫白薇的意思，对这件事守如瓶。所以，莫玄龄见到红儿之时，他尚不清楚到底了什么事。

“这原也是分内之事，老夫人不必客气。”刘允轻轻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定定的看着莫白薇：“不过如若老夫人心里实在难以过得去，不如差六姑娘亲自送去。”

莫玄龄颇有些震惊，满心诧异的抬起，不敢置信的往屋里看去。

祖母一发话，“不去“二字，也只好被她吞肚中。她着，恭恭敬敬的说声，谨遵祖母吩咐。

这是他这些年来的习惯，他总能利用各机会，来表示对老祖宗的小心和敬意。

所以，才一回到葳蕤园，她就怒气冲冲的使人唤了莫玄龄过来问话。

另一边的刘允看见这一幕，已在心底笑开了。

满腹狐疑的来到葳蕤园，一正殿门，他就躬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喊一声娘亲。

老祖宗日间里吃斋念佛，端的是一派心如止。可今天，她一惯沉如的面容上，起了波澜。他当下便知不妙，急忙又将埋下去，小心翼翼的：“娘亲想问什么，孩儿一定如实相告。

他一时猜不透。

老祖宗坐在榻之上，板着一张脸，两细长的眉拧在一起。那双冰冷无虞的眸中，着冷漠。从那中透的冷冽，似两冰锥，狠狠的扎着他的。

他开问红儿，红儿只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红儿说话之时，面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

她攥了手心，听见祖母清越的声音，从空气里传了过去：“薇儿年纪小，难免莽撞些。各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赶明儿老一定备下薄礼，送去官府给各位大人赔不是。”

莫白薇本想张拒绝，偏生老祖宗抢先开：“大人既这般说，薇儿你便去一趟。”

送走了官府之人，老祖宗才抚着长长舒了气。若非为了顾及莫家的声名，她也断不会冒着欺骗官府的风险，替莫玄龄开脱，更何况还是个庶。

她有些失神，面颊上飞上一片绯红。老祖宗见她兀自神，忙推推她的，轻声问一句：薇儿，没事吧？”

似乎是觉到她在看他，柳七突然回了，睛里盛满了笑意。那目光极其柔和，温的像是日里被光照耀的湖。

她摇，心里却似有波澜起，这发自内心的悸动。她切切实实的验过，不过是在上辈，而且是对林少卿。

然而，今日老祖宗却一反往常，并没要他起，反而冷冷的：“你先跪在那儿，我问你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