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光更加，地上李氏的影，也像她本人一般，疯疯癫癫，张牙舞爪。

莫白薇拿偷偷瞄着李氏，将手心里的银针重新回袖。这是她来之前，特意叫准备的，不想真的派上了用场。

莫玄龄的话虽难听，但风声一旦传去。只怕不是府里的人，还是坊间里的人，都会指责她心狠手辣，将自己的儿媳成疯癫模样。

“娘，听说她病了？”莫玄铃一路小跑着，人还未到，声音首先传了过来。

他那些笼络的手段，一瞬之间，全失了效。不仅如此，自那件事之后，整个三房一直都是乌烟瘴气。如今，竟然冷落清凉简直到凄惨地步。

当年，李氏将她囚禁在小黑屋中，没少叫她吃苦。拿针对付她，可都是轻的了。

“三伯父，您这话说的可不对。”莫白薇住老祖宗的手，接过了话。光下的豆蔻少女，看起来明媚可，自有一大家闺秀的风范。

莫玄龄大步星的走过去，蹲，一把抱起李氏的。一个大男人当着众人的面，红了圈。

对她，他不能不设防。

莫玄龄着通红的睛，站起了，对着老祖宗，一字字：“娘，她是您带走的。您合该好好照看她才是，怎么就……怎么就疯癫了？您不会是嫌儿不是您亲生，所以想趁早断了儿的念想，先拿她开刀？”

“正打算派人去知会你，你倒自己跑来了。你自己瞧瞧，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赵妈妈哭成了泪人，“夫人，您看仔细。这是三爷，三爷接您来了……”

他的神情疲惫，窝陷。通红的睛里，布满血丝。连角的皱纹，似乎看起来也比从前多了些。

莫白薇咧嘴淡淡笑着，视线越过层叠的人群，落在一个青灰的影之上。

“夫人……”他垂下，低声哽咽起来，“那件事，是我误会你了……”

看见莫白薇，他便警惕起来。这丫，自从那日中暑之后醒来，情就变了。像是被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忽然变得伶俐起来。

那影的主人，就是化作灰，她也认得。

他的面因为奔跑，而变得。被光一照，更显得整个人充满了急迫与担忧。

老祖宗原本见他是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还未来得及说关切之言，倒被莫玄龄突如其来的话，噎得无话可说。

她缓缓迈了步，的盯住三伯父看，“祖母有没有照顾好三伯母，这话你说了可不算。葳蕤园里这么多丫鬟，这么多双睛，你该问问她们，祖母待三伯母到底如何？”

直到这时，莫玄龄才看见原来老祖宗跟前儿站的人，不是红儿，而是莫白薇。

他说着语气渐渐就变了，从开始的埋怨，变成怨恨。

李氏使劲挣脱开他的臂膀，吓得又缩成一团。她的目光里透着惊恐，抱着双膝，一上一下的晃着，一边晃一边喃喃：“这样别人就看不见我了，看不到了……”

仔细想想，这所有的事情。与前的少女，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