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一个小丫，能有这般手段，着实叫他胆战心惊。

然而，老祖宗是知的。她见李氏又变得不正常，不耐烦的又急忙：“抓住她。”

“这样的药，薇儿有足足一瓶呢。”

她摇着，看着天幕上不断洒下的金光，轻轻地：“不会。依我看，三伯母方才像是受了刺激，现在这是真的疯了。”

这个疯女人，不值得她救。而她就算有法，也会说成无药可医。

他多希望方才发生的一切，也同他毫无系。然而，短短一上午功夫，他就成了背后的恶人，笑柄。

然而，李氏却像没听到的似的，笑得更大声。她在地上打着，角挂着泪珠。她笑着突然安静下来，从地上站起，朝老祖宗挤一个微笑。

瓶接连而下，一颗，两颗，三颗，密集、快得似雨珠。

她面上虽波澜不惊，心里却带着笑。在仇恨面前，所有的同情心一笔勾销。

李氏不断挣扎着，叫嚣着。鼻涕，泪，了一脸。若非她上穿的衣服，还能依稀瞧来自富贵人家。只怕任谁看了，也会想着是市井上落的疯。

老祖宗叹了一气，缓缓阖上睛，“将她先带下去，日后再打算。”

“芊儿要回家了。”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四五岁的孩童，带着一天真无邪和稚。

“对李家人，祖母只实话实说。”莫白薇抚着被风的发丝，言安：“青天白日，这么多双睛，看得清清楚楚。李氏的疯病，是她咎由自取，同您，同莫家哪里有半分关系。李家人就是想怪罪，只怕也找不来借。”

他咬着薄，一双睛凹得更。角的那些条细纹，忽然之间，也像了数寸。

风徐徐的着，李氏的笑声隐在风里，时隐时现。除了她，世间万全是安静的。

“你说的不是真的！”李氏抓着蓬的发，极力反驳：“你骗我……”

他向着莫白薇站的方向，远远地望了过去。光里的少女，穿一藕荷的夹袄，下面雨过天青的百褶裙。发简单梳起来，发间簪着一步摇。步摇的苏垂下来。被太

“薇儿，你伯母该不会是故技重施，又装样？”老祖宗转过去，郑重其事的问莫白薇。

她叫嚣着，哭着，喊着，面表情变得扭曲。良久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哭。

他原本指着这件事翻盘，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小瓶药，就让他心谋划的一切化为了泡影。

第一百五十四章商量

“疯了，疯了。”老祖宗不悦的捂住耳朵，满脸嫌弃的瞪着躁狂的李氏，只觉得她比方才还要疯癫上几分。她皱着眉，冷冷地命令：“闭嘴！”

莫玄龄站着，渐渐僵成了一尊雕塑。

再一转，她哼着小曲，蹦蹦就往园外跑过去。

芊儿是李氏的闺名，这府里没几个人知，就连莫玄龄，也忘了他这个结发妻叫什么。他猛一听见这名字，他的心忽然一愣，只觉得遥远无比，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