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让她破相。她就是豁去这条命，也是要拿刀在那人面上划几刀的。

她早就看不惯莫白薇，现下得了机会，她如何肯轻易放过。她哭得伤心绝，泪哗哗地，虚情假意中到底掺了三分真。她拿着帕，一边抹着通红的睛，一边嘴里喋喋不休。

原来，孙姨娘生怕莫青樱因此留在府中享福，急急的表了忠心。略停一下，她状似未经意地又提及了李氏的疯病。

可偏偏，那人是她的亲娘！

车走过去老远，人群才又安静下来。此刻，所有人的睛都注视着莫青樱，满同情。倘若留下疤痕，这张脸便毁了。

莫青樱仍在悲痛之中，她看着老祖宗渐渐消失的背影，自觉留在府中已是无望，便瞪着一双睛去看孙氏。

老祖宗看着叹了气，心疼：“青樱，要不你先留在府里，治好了伤再打算……”

孙姨娘被她瞪得浑不自在，便冷笑了一声，扯着嗓：“看什么呢，我好歹是你姨娘，跟看个仇人似的！”

她回眸一看是莫青樱，也顾不得什么份，兀自哭了起来：“三爷，瞅瞅您养的好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第一百五十八章混

另一边，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悲痛，莫青樱用手捂住了脸，嗡嗡地哭了起来。

就在她正准备登上车之际，觉到后背的领被人攥着。她方一用力，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我回派人再送些银两。”老祖宗摆摆手，言外之意便是收回方才叫莫青樱留下的那番话，“你们且收拾收拾动去吧，我先回园里了。”

“娘您放心，我跟谢姨娘会待四姑娘如亲生女儿，照顾好她的。”

若不是她方才的那番话，就凭老祖宗一贯的心劲儿，她八成能留下。

能留下，当然是好事。她着睛，正打算开答应。却听见孙姨娘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他哪里敢违背莫玄龄的命令，只得着应了句是，挥着长鞭就往背上打过去。

她一哭，李氏笑得更起劲，“大猫……大猫。”

那车夫吓得瑟瑟发抖，瘦削的脸皱成了一团。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不拿这趟工钱，也不愿意拉着一个疯妇人。

这一提醒，就老祖宗吃了定心。自古南陵朝最讲究，最看重的是孝。如今，李氏疯癫，莫青樱不守在娘亲旁侍疾，恐怕说不过去。

，取而代之的是畅快淋漓的幸福。

她咬了牙，手心攥着。那几伤痕，在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上，看起来格外惊心刺目。

“青樱”

话毕，她也不再去看任何人，自顾自地着太，任由红儿搀扶着往门里去了。

莫青樱的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开始变成无声的呜咽。比之脸上滋拉拉的疼，她心里的痛楚，则更要烈上几分。

她扁着嘴，不屑的冷哼一声，朝着辆车缓缓走过去。

“带着夫人先行一步！”莫长青实在看不下去，扭过去，对着李氏车上的夫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