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白薇第一次看见刘允这样的神情。

莫白薇的心脏狂，咬着，老半天不敢吭声。

莫白薇的心里陡然一惊，原来昔年冠后的惠贵妃，香消玉殒的原因，居然来自御赐的毒酒。

“看来皇上十分挂念惠娘娘。”莫白薇慨一句。

至于那个过错究竟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他说完重重的叹了气，眉拧在一起。额前垂下的那缕长发，遮住半只睛，愈发显得整个人哀切与悲伤。

刘允显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便又：“倒是父皇的御书房里，了两盆芸娘草。”

但事实上，不是坊间里的传言，还是她亲所见到的。宣统帝对刘允，本谈不上，甚至于有些厌恶。

他的气听起来虽然愤怒，但比愤怒更烈的却是，悲伤，自责。

她上辈亲看着娘亲一死去，自然明白那刻骨铭心的痛苦，有多烈。也知那无力回天的绝望，有多蚀骨。

“院里怎么栽了那么多石楠树？莫非是因为惠娘娘生前喜？”

外面清冷清冷的，里面却得几汗。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起，只好：“也许，皇上仍摆着那几盆芸娘草，是为愧疚。”

一时间，偌大的屋里，就剩下了她与刘允两个人。

除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少年眉心的那一细纹，又变得极，眸光渐渐转冷，而后自嘲的笑了笑：“挂念？当年赐母妃毒酒的人可是他！”

一般而言，中的嫔妃若是犯了错，并不会直接死，而是关在冷里。

这会儿听见刘允说要安排午膳，便不再反对，而是，心不在焉的摸索着雕的扶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准备岔开话题，却听见刘允忽然又开：“母妃当年的案，我悄悄调查过，母妃确实是被冤枉。但彼时静妃已殁，死无对证。我特意去找父皇说这件事，但父皇哪里肯听半句。再后来，一切就不了了之了。”

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儿，便又抬去看刘允。

若真的是这样，一贯屋及乌的惯例来讲，刘允作为惠妃的儿，一定很受宣统帝。

看，顺便安排一下午膳。”

芸娘草？莫白薇一愣，沿路上她并未见过什么芸娘草。都说睹思人，刘允特意不芸娘草，一定不愿意景生情。

火盆里的银丝炭火，还在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响。偶有微风拂过，着薄薄的窗纸，窗便也跟着动。

犹豫了良久，莫白薇终于忍不住首先开，打破了沉默。

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和一个男同室而，心里不免张。

刘允定定地摇摇，若有所思：“我母妃她喜芸娘草，我却更喜石楠。”

红莲这一闹腾，莫白薇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后佳丽上千，皇上在惠妃死后，还能些草来怀念，想必惠妃在生前颇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