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耳机,背靠着座椅,翘着腿目空一切地听起歌来。
“小榕,你继续吃你的,不要搭理他。这个人闲散惯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姐夫往月牙的碗中不停夹菜,口吻故作轻松地缓解尴尬的氛围,姐姐也附和着,宽解着月牙。
可现在让月牙难以承受的,不光是徐家清对他的厌烦,更有他无法讲出口的,从午间睡眠时便一直困扰着他的腹痛。疼得他要紧咬牙冠才不至于在几个人面前露出破绽。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钝器向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冲击,要把下面撕开,让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一样。
强忍着痛楚食而无味地吃罢,月牙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冷汗。徐家清当然像获得赦免一样回了他的房间。
应付了姐姐姐夫要他不要把徐家清的话往心里去之后,月牙总算能回自己房里。
一进屋,他就护着肚子倒向了床。那里几乎疼痛到让月牙抽搐。来到徐家之后,他只吃过两顿饭,没有吃过别的任何东西,为什么没来由的肚疼到这种地步。
在床上挣扎了好一番,下腹的感受稍微缓解了一点,但仍有隐约的疼痛在,月牙感觉自己下半身都热热的,好像心脏移到了那里砰砰跳。
难道是因为,下午自己偷偷地玩了下身,导致着了凉么?
青州虽正值夏季,但夜晚风露还是很重,吹得夜风也凉飕飕的。约莫着十点钟时,大堂静下来,别墅外面熄了灯,屋外也起风了。
自头顶又传来了午间的声音,而且比那时更大些。月牙知道姐姐和姐夫又在“睡”,他的脸又烧红了。他以为,这种事就算是至亲的夫妻,一天有一回不就够了么?怎么姐姐和姐夫中午“睡”过了,晚上还要再“睡”一回,他们不会累么?
月牙用被子罩住自己的头,死死堵住耳朵,但那声音还是隔着墙板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姐姐的声音过于高亢,令月牙避而不及。他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却还是能听到楼上夫妻二人的闺中私语。就在那楼上好容易消停片刻,房间里又突然响起尖厉的哨声,让月牙浑身一抖。
他撑着身子下了床,寻着声音的源头,才发现这哨声是从窗缝处传出来。原来月牙住的这间房长久的是空闲的客房,几年来都没人住过,窗框在安装时装的不甚到位,时间久了变了形,右侧下端的框架没法和墙壁严丝合缝地贴着,夜里风大,这罅隙漏风进来,就形成了风哨声。
难怪这屋里这么寒气袭人。他跑去窗边,风声愈发尖锐,宛如一个发狂的精鬼在黑夜里狂乱尖叫着,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这噪声里停了近半个钟头,月牙实在受不了了。这声音让他难以入眠。他听闻楼上声音已经停了,猜想是姐姐姐夫已经休息,便不好再去打扰他们。
那么,能求助的,只有隔壁的徐家清了。
月牙在短袖外面披上了睡衣,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徐家清的房门边,看到门缝处流溢出的灯光,他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哥哥没有休息。
只要说一句“房间的窗户是坏的”,求他帮帮忙就好,如果他不愿意帮忙,那自己就睡到客厅的沙发上。不用和这个坏脾气的哥哥再多说什么别的话。反正他是讨厌自己的。
月牙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直到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