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徐家清拉着月牙坐在床上，“我还知，月牙腰后也有腰窝呢，这不也和南先生一样么？”

好容易帮着月牙换了衣服起来，又喂他吃了饭。这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天又下小雨，窗外雾蒙蒙。徐家清告诉月牙，如果实在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到了医院门，徐家清把月牙叫醒，牵着他的手跑到了蒙士谦病房里，又是空的，不知老东西跑到哪里去了，徐家清便让月牙在另一张床上先躺下来，给月牙介绍起了蒙士谦。

月牙讲，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反悔的。

“…怎么就你的孙了？你见都没见过一面，听我随给你一讲，你就能确定他就是南怀语？人都走丢了十来年了，你凭啥这么确定啊？”

“月牙，这老家伙，就是一老玩闹。他对着谁都是神神叨叨的，等会要是他拉着你的手给你看手相，你不要搭理他说什么，听到没？”

“…你们俩，你们俩吃早饭了吗？”蒙士谦把封包的袋解开，还把豆的盖打开，“这都是我跑到豆芽街买的，听说这小巷里的早餐最实惠好吃。你们，你们尝尝。”

可心里又觉得，莫名其妙地和这个苍髯老人很熟悉，说不上来的，他觉得自己从前和这位老爷见过。

十四天里有三天过来，他看见老东西在床边扎着步，问他什么，他说练气功。吃饱了撑着就拉着徐家清满病房地晃悠，这整栋楼值班的小护士都认识他，他最给别人看手相。每天大中午不睡觉，去找别的床的老老太太们下象棋，他老是悔棋，别人都说他是臭棋篓。另外，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撮合徐家清和楼层的值班护士小袁，有次都直接把小袁从前台喊到病房来，让两人来个病房相亲了。

“吃过了，在家就吃完了。我说您也是，买这么多嘛，把我俩当猪喂了？”

“月牙？月牙，是不是又难受了？”

这句话让蒙士谦不兴了，徐家清看着他的睛里一充满绝望后落下来泪。他又躺下来，一边哭，嘴一边嘚啵嘚啵极速开合，中游鱼似的。老东西的碎碎念让徐家清疼，最后他妥协了，答应把月牙带到他面前，给他见见。

“…手相？”月牙伸了手在面前，“二哥哥，那是什么东西？”

蒙士谦一听不答应，在病床上急得脚：“不行，不行！月牙是我的孙，把他到你小上，我不放心！我不答应！”

到了护工最后一天，徐家清和月牙讲好了二人一同发。但第二天早上，月牙却起不太来了，徐家清掀开帘一看，只见月牙嘴泛白，满虚汗，角还挂着泪。

“真的！那

无视徐家清的调侃，蒙士谦像是呆了心神一样，牵起了月牙的右手。

“这么好的金砖，您老还是留给您孙蒙之彧吧。我都跟您说了，我喜的人，就是我们家月牙。”

月牙有被蒙士谦吓着，他手来，躲到了徐家清后，低着，偷偷看着前这个言行举止都有些夸张的老年人。

“你的手也好小。而且，这也有一颗痣！”蒙士谦用指尖摸着月牙的手心，渴望地看着徐家清，“和南云峰一样！”

这二人才发，徐家清叫了家里的车过来，月牙一坐上车，就靠着徐家清开始睡。徐家清很确定月牙的期要来了。每个月都差不多这个，提前一两天时，月牙会变得虚弱而嗜睡。

徐家清把手伸上去，压着月牙的小手，他的手比月牙的手大了整整一圈：“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不要相信。”

与老东西的相整上来讲十分愉快。徐家清觉得，蒙士谦这个人除了嘴欠，别的优还是蛮多的。

月牙窝蜷了，把被团到前抱着，对着徐家清说：“二哥哥，我肚疼。”

他自己立到月牙床边，状态很兴奋，两只帕金森的手都无安放，想摸月牙的脸，又不太敢动。

这蒙士谦属狗脸的，一听月牙能过来，上给来了个川剧变脸，又和徐家清嘻嘻哈哈起来。

老这时候推门而，左手里拎着一包包，一包油条和两块盒，右手提着一兜豆沫和豆，一看徐家清和月牙到了，赶忙把吃的喝的全摆到了床。

老东西今天有不一样呢。徐家清注意到，见了月牙，蒙士谦脸上带着慈的微笑，说话语调都变得轻柔了，睛一直锁在月牙的脸上。

“兔崽，你别不识好歹啊。我是看你小颇有我当年风采，才为了你好，给你这个机会。女大三抱金砖，你懂不懂？”

月牙也从床上下来，小白杨一样地站着，他有被生人这样注视着，低了盯着蒙士谦的拖鞋，喊了声：“爷爷…”

徐家清被蒙士谦得哭笑不得，这么搞得时间长了，他生怕袁护士真对他有意思了，就在私底下对蒙士谦讲：“老东西，你嘛这么执着于给我对象？”走到门偷瞄了前台，“而且就算了，你还给我找个大我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