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是我在酒吧认识一个朋友给我介绍的，他听说我会弹钢琴……”白芷跟每一次和说话那样，乖乖的回答，而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说。

搬家的女孩成了今天有着刻薄嘴脸的商人。

“酒吧认识的朋友？还会给你介绍这儿的工作？”白柯抱起手臂，用她那略带刻薄的面相讥讽，她这个年纪的人，比白芷多见了不是一两年的世面，无功不受禄的理，她十分懂。

17岁那年，他们都只能匆匆隔着很远的距离互相看了一，记忆里只有电话里女孩哭哑的嗓，和他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替她想办法的颤抖声音，再到最后从别人中听说她们住的房抵押给银行了，她们搬走了……

他脑中又浮现那个长裙尾，白净的小脸挂着甜的笑的女孩，可怎么想，拼命回忆，都只能记起这些，他想不起来女孩的五官到底长什么样，最后，最后跟刚刚那妆艳抹气势凌厉的女人重合。

他又了烟，再把烟摁烟灰缸里，指尖用力地发白。

休息室里，顾云猛了一烟，了肺，呛得哐哐咳嗽。

爸爸成了报纸新闻上打了赛克的红印记，妈妈成了假惺惺的别人的妻，成了利熏心的再也不可能有情的豪门太太、商人，而她，除了逃离就什么都不了。

去他妈的初恋，去他妈的我要保护她一辈，顾云你这个傻真是什么都不到……他脱力地陷沙发里，仰看天板吊灯迷离的光。

“行吧，你自己也是成年人了，可别什么七八糟的朋友，最后害人害己……”白柯挎起名牌手提包，招呼服务员结账，昂着，形婀娜，细跟一步一步稳稳踩在地上，她甚至也懒得和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多说一句。

真是他妈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妹俩五官长得相像，不过一个只涂了线彩，一个妆容致，气质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着白芷那副小孩模样，白柯似乎从那张青葱稚的脸上看来许多曾经的痕迹，她现在每次看见这张脸，看见穿白长裙白匡威扎着黑尾的姑娘，她就会怀念什么，并且害怕这叫她脆弱的情绪，随即就会产生毁掉它的望。

……

“你什么时候找的这个地方的兼职，不是之前在酒吧当驻唱么？”当时妹妹说自己已经和那家小酒吧老板说好了，她当时也十分想不通，是她这个当的苛刻她了？至于假期好好住她家里的人跑去那鱼龙混杂的黑酒吧当驻唱？

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白芷突然觉得很疲惫，甚至腾升起一烦躁的怒火，想要狠狠地冲面前的人吼：就是朋友！！朋友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自私、这么刻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