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有些困惑地望向无惨，却见对方黑着脸说：“你这是在凌迟我的耳朵你知吗？”

缘一闭上，沉默着抱住了他，“或许吧。”

可耳边传来的稳定而有力的呼声，却又在告诉缘一他抱住的是一个活，这让他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嗯？”无惨的笛声一顿，他看向侧的缘一，“什么？”

缘一。

他指了指缘一手上的笛，“我能试一下吗？”

可缘一却摇摇，他如无惨所说的那样响了笛。

无惨好歹也是平安时期的贵族，是真正听过好音乐的人，当然忍受不了新手拿着音阶都不准的笛在他耳边。

缘一睁开睛，看见一个女人从夜晚的山林中走，一张扬的金发在夜中分外显，她的睛大而有神，带着锐利的锋芒。

“好远啊。”缘一轻声说。

他歪着靠在无惨的肩膀，底倒映着悬于天空中，如般的孤寂月光。

这就是小孩的直觉吗？有的时候真是意外的锐呢。

女人对着杏双手合十，了自己又脏又破的衣服来，“抱歉抱歉，我是从北方来的旅人，名叫炼狱杏，请问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吗？如有打扰真的万分抱歉。”

缘一安静地看着无惨，看得无惨都觉有些尴尬了，“我开玩笑而已……”

悠扬而清冷的曲调淌而，他的音乐和朱乃夫人的家乡小调完全不同，但却意外地让缘一喜。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的边，我却觉你离我那么远呢？”额间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睛，无惨缘一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小声说：“好奇怪啊……”

“啊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也没有很想。只是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稍微，有寂寞。”

无惨当年差到不能门和同龄人一起玩，在乐上投的时间自然要比平常人多，短笛也是他会的乐之一。

无惨的温很低，像缘一母亲将死之际的手一般凉。

而当她看向无惨的时候，就像一猫鹰在审视着田间的野鼠。

无惨人类时期是平安时期的贵族，在追求风雅的贵族那，乐理学习基本上算是必修课。

可这又怎么样呢？他可没有和小孩心的奇怪兴趣，就像当年他没有和黑死牟说过这些。

古人和今人，在不同的时间，望向同一亘古不变的月亮，可又有几个人知月亮的过往呢？又有几个人在乎呢？

可很快，他被无惨下了拿笛的手。

他之前在继国家只是隐约听到过缘一练笛的声音，没想到正面听冲击这么大。

但饶是无惨这般经验丰富的人，这音阶不准的笛都十分苦手，不过他很快就凭借着丰富的经验适应并驾驭了这笛。

又有几个人有资格知呢？

阿系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从屋里走，“请问你是？”

无惨歪了歪，靠在了缘一的上，用了一个狡猾的回答：“想什么呢，我就在这里啊。”

刀是用来杀死猎的工，猎人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刀说话呢？

寂静在两人之间淌。

“这样啊……”无惨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既然这样的话，要不要奏笛呢？如果想象着对方奏着同样的乐曲，和自己注视着同样的月亮，内心的距离，会不会稍微近一些呢？”

继国夫人那么擅长笛的人，居然能忍受这声音在她耳边天天晃……无惨心想这大概就是母吧。